凌晨時分,林默迷迷糊糊地剛要睡著,突然聽到客廳傳來輕微的響動。他瞬間清醒過來,抓起枕邊的水果刀,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
客廳里一片漆黑,只有冰箱的指示燈發出微弱的光。借著這點光線,他看到一個黑影正蹲在書房門口,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撬門鎖!
林默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他握緊水果刀,大腦飛速運轉:怎么辦?沖出去搏斗?還是悄悄報警?
就在這時,黑影似乎聽到了動靜,突然停下動作,猛地轉過頭。雖然看不清臉,但林默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掃過臥室門,帶著冰冷的惡意。
林默屏住呼吸,后背緊緊貼著墻壁,手心全是冷汗。過了幾秒鐘,黑影沒有進一步動作,轉身悄無聲息地溜到陽臺,翻欄桿跳了下去。
直到樓下傳來輕微的落地聲,林默才敢打開臥室門。他沖到陽臺,只看到樓下的小巷里閃過一個模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立刻報警,警察很快趕到。檢查后發現,書房門鎖有被撬動的痕跡,但沒有被打開。客廳的窗戶虛掩著,應該是小偷進來的地方。
“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警察問。
林默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賬本和漢奸的事,只說自己是個撰稿人,可能寫過什么得罪人的文章。警察記錄了情況,說會加強周邊巡邏,讓他注意安全。
警察走后,林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再也睡不著了。他知道,那個黑影不是普通的小偷,而是沖著賬本和玉簪來的。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已經動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天亮后,林默決定先把重要的資料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他把鐵盒放進背包,又帶上那個行李箱,打算暫時搬到朋友家去住。出門時,他特意留意了樓下,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可總覺得背后有目光跟著,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的朋友陳陽是個攝影師,住在郊區的一棟loft里,地方寬敞,也比較僻靜。林默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陳陽,包括蘇婉清的故事、賬本的發現,還有昨晚的小偷。
陳陽聽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這是拍恐怖片呢?行李箱里有鬼,還有人追殺你?”
“是真的,”林默拿出賬本殘頁,“這些都是證據,可能涉及到當年的漢奸,他們的后人肯定不想這段歷史被翻出來。”
陳陽仔細看了看賬本,表情嚴肅起來:“這事兒確實不簡單。你放心在我這兒住,我這地方偏僻,一般人找不到。”他頓了頓,好奇地看向那個行李箱,“這就是那個鬧鬼的箱子?我能看看嗎?”
林默點了點頭。陳陽小心翼翼地打開箱蓋,看到里面的旗袍和信件,忍不住感嘆:“這旗袍真精致,難怪能藏賬本。”他拿起那件月白色旗袍,翻看著夾層,“你說那個蘇婉清的鬼魂……真的會出現?”
話音剛落,房間里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陳陽手里的旗袍突然動了一下,像是有風吹過,卻又找不到風的來源。陳陽嚇得手一抖,旗袍掉回箱子里。
“別、別出來啊!”陳陽往后退了兩步,臉色發白。
林默也覺得不對勁,他盯著箱子,輕聲說:“婉清,是你嗎?我們是來幫你的。”
箱子里沒有任何回應,可那股陰冷的感覺卻越來越濃。陳陽指著箱子角落,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看那里……
第六章:旗袍上的血痕
林默順著陳陽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行李箱角落的暗紅色絨布上,不知何時滲出了幾點暗紅色的印記,像是剛滴上去的血珠,正慢慢暈染開來。
“這、這是什么?”陳陽嚇得聲音發顫,連連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三腳架,相機“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林默也心頭一緊,他蹲下身仔細查看,那些印記確實像血跡,可箱子里除了旗袍和信件,沒有任何會流血的東西。他伸手輕輕觸碰,絨布是干的,印記像是早就存在,卻又在這一刻突然顯現。
就在這時,那件月白色旗袍突然無風自動,衣擺輕輕揚起,露出內側的夾層。林默想起賬本就是從這里找到的,難道里面還有別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旗袍,借著窗外的光線仔細翻看,發現夾層邊緣有一處針腳格外松散。
他用手指輕輕挑開線腳,里面果然藏著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已經泛黃發脆,邊角磨損嚴重,上面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男人穿著學生制服,眉目清秀,笑容溫和;女人穿著月白色旗袍,正是蘇婉清,她依偎在男人身邊,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頭上簪著那支玉蘭玉簪。
這一定就是沈致遠和蘇婉清!林默看著照片,眼眶有些發熱。他們曾經那樣幸福,卻被時代的洪流無情吞噬。
“這就是那對苦命人?”陳陽也湊了過來,剛才的恐懼被好奇取代,“長得真般配。”
林默點點頭,正想把照片收好,卻發現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他翻過照片,看到上面寫著:“靜安寺路78號,地窖第三塊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