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就那樣唄,”老大爺嘆了口氣,眼神有些閃躲,“管道老化了,漏了點氣,消防來了很快就處理了,沒出什么大事。至于那個姑娘。。。唉,造孽啊,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那您知道她失蹤前有沒有什么異常嗎?或者那天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林默追問。
老大爺搖了搖頭:“不清楚,我那天下午不在崗,出去辦事了,回來的時候事情都處理完了。警察后來也來問過,我啥也說不上來。”他頓了頓,突然看著林默,“小伙子,我勸你別打聽這事了,不吉利。”
“為什么不吉利?”
“你別管為什么,反正這小區里老人都知道,那姑娘的事邪乎得很。”老大爺擺了擺手,“你要是沒事就走吧,我還得看店呢。”說完,他轉過身去,重新打開電視機,擺出一副不愿再交談的樣子。
林默看著老大爺的背影,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他謝過老大爺,轉身離開了傳達室。小區里依舊很安靜,幾個老人坐在樹蔭下乘涼,看到他經過,都投來異樣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走到3號樓樓下,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再上去看看。樓道里比昨天更暗了,不知何時壞掉的聲控燈始終沒亮,只能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光勉強看清樓梯。走到四樓和五樓之間的轉角時,林默突然注意到墻壁上有一塊區域的涂鴉被人用白色涂料覆蓋過,但涂料并未完全遮住底下的痕跡,隱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線條。
他湊近細看,借著微弱的光線,發現那些線條并非隨意的涂鴉,而是一個類似符號的圖案:像是一個倒過來的三角形,里面畫著三道彎曲的線條,邊緣還圍著幾個不規則的圓點。圖案被涂料蓋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大致輪廓,但那詭異的形狀讓林默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
這是什么符號?是有人故意畫在這里的,還是只是孩子的亂涂亂畫?林默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照亮墻壁,對著符號拍了幾張照片。照片里的符號比肉眼看更清晰些,三道彎曲的線條像在掙扎的人形,讓他想起昨晚音箱里傳出的凄厲哭喊。
他順著樓梯繼續往上走,五樓的樓道空蕩蕩的,501室的房門依舊緊閉。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眼角的余光瞥見房門旁邊的墻壁上,也有一塊被涂料覆蓋的痕跡,形狀和四樓轉角的符號有些相似,但被覆蓋得更徹底,幾乎看不出原貌。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這棟樓里真的隱藏著什么秘密?這些符號和陳曉雯的失蹤有關嗎?他摸了摸墻壁上的涂料,質感還比較新,不像五年前留下的痕跡,更像是最近才被覆蓋的。是誰在掩蓋這些符號?又為什么要掩蓋?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林默離開了青藤小區,前往轄區派出所。他知道直接要求查看五年前的失蹤案檔案不太現實,只能想辦法旁敲側擊。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輕的警察,聽完他的來意后,禮貌地搖了搖頭:“抱歉,失蹤案的檔案屬于警務機密,不能隨意對外公開。而且已經過去五年了,如果當時沒有立案或者沒有進展,可能早就歸檔封存了。”
“那請問2018年7月15日,青藤小區是不是有一位叫陳曉雯的女孩報過失蹤?”林默不死心,“我是她的朋友,最近才聯系不上她,想知道當年的情況。”
年輕警察在電腦上查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系統里沒有這個名字的失蹤報案記錄。你確定是在我們轄區報的案嗎?或者是不是名字記錯了?”
“不可能!”林默急了,“她當時就住在青藤小區3號樓4單元501室,她家人肯定報過案!”
年輕警察無奈地聳聳肩:“系統里確實沒有記錄。可能當時報案的不是這個名字,或者是在其他轄區報的案?你可以再想想其他線索。”
林默愣住了。沒有報案記錄?這怎么可能?那個論壇帖子里明明說家人報了警,警察還去小區調查過監控。難道帖子是假的?還是有什么人故意抹去了報案記錄?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派出所,腦子里一片混亂。沒有監控錄像,沒有報案記錄,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兩個詭異的符號和一個早已停機的電話號碼。難道陳曉雯的失蹤真的像從未發生過一樣,被徹底抹去了痕跡?
回到家,林默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對著手機里拍的符號照片反復研究。他在網上搜索各種神秘符號、宗教圖騰、甚至黑幫標記,都沒有找到相似的圖案。這個符號像是憑空出現的,沒有任何相關記錄。
傍晚時分,他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是大學室友趙磊發來的:“默子,周末聚聚啊?好久沒見了,聽說你最近搞了個大項目?”
趙磊是林默大學時最好的朋友,現在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做程序員,對網絡和電子產品很精通。林默看著消息,突然想到一個主意,立刻回復:“聚不了,我遇到點怪事,可能需要你幫忙。”
他把這幾天的經歷簡略地告訴了趙磊,隱去了一些過于詭異的細節,只說智能音箱異常播報、陳曉雯失蹤案疑點重重。趙磊很快回復:“還有這種事?你確定不是音箱被黑客入侵了?現在智能設備漏洞挺多的。”
“不像,”林默回復,“它知道一些我沒說過的事,而且那個失蹤案太奇怪了,警察說沒有報案記錄。”
“明天我過去找你,咱們一起看看。”趙磊回復得很爽快,“音箱我幫你檢查檢查,說不定能找到入侵痕跡。那個失蹤案的事,咱們也可以再想想辦法。”
掛了電話,林默稍微松了口氣。有趙磊幫忙,至少在技術方面能有個照應。他看著桌上那臺已經壞掉的智能音箱,突然發現音箱底部的序列號標簽有些松動,像是被人撕過。他小心地揭開標簽,發現標簽底下竟然貼著一張極小的紙條,上面用黑色馬克筆寫著一串數字:。
林默的心猛地一跳。715?不正是陳曉雯失蹤的日期7月15日嗎?那32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時間?下午3點20分?還是32分?他想起昨天音箱播報的時間:2018年7月15日17點32分。32分!這串數字指的就是那個時間!
是誰把紙條貼在這里的?是之前擁有這臺音箱的人嗎?還是。。。別的什么人?這臺音箱是公司年會上抽中的獎品,來源很正規,按理說不可能被動過手腳。林默拿著紙條,手指微微顫抖。這串數字像是一個密碼,又像是一個坐標,指向那個關鍵的時間點。
第二天一早,趙磊就來到了林默家。他是個戴眼鏡的瘦高個,說話語速很快,一進門就直奔主題:“音箱呢?讓我看看。”
林默把壞掉的智能音箱遞給趙磊,又把這幾天的經歷詳細說了一遍,包括論壇帖子、青藤小區的怪事、神秘符號和那串數字。趙磊聽得眉頭緊鎖,一邊檢查音箱一邊說:“你這經歷夠寫恐怖片了。不過智能音箱自己播報信息還知道用戶名字,確實有點邪乎,要么是高級黑客入侵,要么。。。就是你真撞邪了。”
“別開玩笑了,”林默苦笑,“你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技術痕跡。”
趙磊拆開音箱的外殼,仔細檢查了內部的電路板和芯片,又用筆記本電腦連接音箱的接口進行檢測,忙活了半天,搖了搖頭:“硬件沒被動過手腳,也沒發現被入侵的痕跡。系統日志是空的,像是被人為清空了,這有點可疑,但也不能說明什么,恢復出廠設置有時候也會清空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