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織布機的轉動聲停了。整個車間陷入死寂,只有她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林曉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從背后襲來,她僵硬地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身影站在織布機前,背對著她。
“蘇瑤?”林曉的聲音有些發顫。
那個身影緩緩轉過身,長發遮住了臉,只露出嘴角那絲黑紅色的液體。她伸出手,指向織布機下面。林曉壯著膽子走過去,發現織布機下面壓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她剛把筆記本抽出來,那個身影就消失了。筆記本的封面上沾著暗紅色的污漬,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財務賬簿”四個字,后面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數字和人名。
林曉快速翻看著,在最后幾頁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李明,后面標注著“挪用公款五十萬”。她猛地想起照片上的男人,再結合信里的“明哥”,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形。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林曉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別多管閑事,把你找到的東西放回去,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p>
電話突然掛斷,林曉握著手機的手不停地顫抖。她抬頭看向窗外,發現不知何時烏云密布,天空暗得像傍晚。一陣冷風吹進車間,卷起地上的紗線,在空氣中打著旋,像無數條白色的蛇在舞動。
第四章:午夜的警告
林曉抱著筆記本和照片一路狂奔回家,鎖上門后靠在門上大口喘氣。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很快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雨點打在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她把找到的東西攤在桌上,仔細研究那個筆記本。里面的賬目記錄得很詳細,大多是些正常的收支,但最后幾頁的字跡明顯和前面不同,潦草而混亂,還夾雜著一些憤怒的涂鴉。在李明的名字后面,除了挪用公款的記錄,還有一行小字:“他要殺我滅口”。
林曉拿出照片對比,雖然男人的臉模糊,但眉眼間的輪廓和她記憶中房東王強給她看過的一張老照片很像——那是王強年輕時的照片,他說過自己以前在紡織廠做過保安。
“不可能……”林曉搖著頭,王強看起來那么和善,怎么可能和蘇瑤的死有關?
就在這時,陽臺傳來一陣響動。林曉走過去,看到那件白襯衫又掛在了晾衣繩上,領口的血跡在雨中顯得格外刺眼。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襯衫的袖口正在緩緩揮動,像是在招手。
突然,襯衫的領口處滲出了黑色的液體,順著布料往下流,在晾衣繩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林曉嚇得后退一步,轉身想回客廳,卻發現客廳的燈開始瘋狂閃爍,燈光忽明忽暗,在墻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她摸索著去按開關,手指剛碰到開關,整個房間突然斷電了。黑暗中,她聽到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水滴落在地板上。林曉拿出備用的手電筒打開,光柱掃過地面——客廳中央積了一灘水,水灘里倒映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她猛地抬頭,看到天花板上貼著一個白色的身影,長發垂下來,滴著水。那人影緩緩飄落,站在她面前,正是蘇瑤。這一次,她的臉清晰了許多,眼睛里流著黑色的淚水,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么。
“你想說什么?”林曉鼓起勇氣問道,“是李明殺了你嗎?他是不是王強?”
蘇瑤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向門口。林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門把正在緩緩轉動。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緊了口袋里的折疊刀。
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靠近。林曉嚇得躲到沙發后面,手電筒的光柱在門口晃動。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一個黑影擋住了門縫里的光線。
“小林,你在家嗎?”是王強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溫柔,“我聽說你去了廢棄工廠,特意來看看你。”
林曉捂住嘴不敢出聲,她看到沙發縫隙里伸進來一只手,手上戴著一枚熟悉的戒指——和照片上李明戴的那枚一模一樣!
突然,蘇瑤的身影擋在了門口,她身上的水滴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聲。王強的聲音變得驚恐:“別來找我!不是我殺的你!是他逼我的!”
外面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似乎王強跑走了。林曉從沙發后面探出頭,蘇瑤的身影正慢慢變得透明,她最后看了林曉一眼,嘴角似乎露出了一絲感激的微笑,然后徹底消失了。
房間里恢復了供電,燈光明亮得有些刺眼。林曉走到門口,看到地上有幾滴暗紅色的液體,一直延伸到樓梯口。她拿起手機想報警,卻發現手機屏幕碎了——是昨晚摔的,她竟然忘了修。
就在這時,桌上的筆記本突然自己翻開了,停在一頁夾著照片的地方。照片上除了蘇瑤和李明,背景里還站著一個男人,穿著保安制服,雖然模糊,但林曉認出那是年輕時的王強。
筆記本上還夾著一張紙條,是蘇瑤的字跡:“李明挪用公款,王強是幫兇。他們想讓我背黑鍋,我看到了賬本……”
林曉終于明白了,蘇瑤發現了李明和王強的秘密,被他們滅口拋尸河中。
第五章:消失的證據
林曉握著那張紙條,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窗外的雨還在下,雨點密集地打在玻璃上,像是無數只手在拍打著窗戶,讓人心煩意亂。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將李明和王強繩之以法。
她把筆記本、照片和紙條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里,決定立刻去警察局報警。就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爭吵聲。她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下看,只見王強和一個陌生男人站在樓下,似乎在激烈地爭執。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帽子,看不清臉,但身形和照片上的李明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