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半信半疑地跟著陳默上了樓。打開出租屋的門,里面一片狼藉,衛(wèi)生間的門敞開著,里面的燈還在閃爍。
保安壯著膽子走進衛(wèi)生間,仔細檢查了一圈,然后走了出來,搖了搖頭:“小伙子,里面什么都沒有啊,鏡子上也沒有字。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覺了?”
陳默不信,沖進衛(wèi)生間一看,果然,鏡子上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字跡。地面上的水漬也消失了,墻角的除濕袋好好的,沒有破裂。那股奇怪的氣味也淡了很多,幾乎聞不到了。
一切都恢復(fù)了正常,仿佛剛才的恐怖經(jīng)歷只是一場噩夢。
第四章:地漏里的秘密
保安走后,陳默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久久無法平靜。他明明看到了鏡子上的字,看到了鏡中的人影,感受到了門被鎖上的恐懼,怎么可能是幻覺?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但內(nèi)心深處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那個衛(wèi)生間里,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他決定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必須找出真相。他想起了大媽們說的話,幾十年前有個女人在衛(wèi)生間里上吊了,難道是她的鬼魂在作祟?
陳默打開電腦,搜索關(guān)于這個老小區(qū)的歷史。網(wǎng)上的信息很少,只找到了一些關(guān)于老城區(qū)改造的新聞,沒有提到任何關(guān)于死亡或靈異事件的報道。
他又試著搜索之前的租客信息,同樣一無所獲。房東王哥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顯然不愿意透露。
陳默把目光投向了衛(wèi)生間。所有的怪事都發(fā)生在衛(wèi)生間里,尤其是那個地漏,每次有奇怪的聲音傳來,都和它有關(guān)。或許,秘密就藏在地漏里。
他找來一把螺絲刀,走到衛(wèi)生間,蹲下身,試圖把地漏的蓋子撬開。蓋子銹得很厲害,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終于把它取了下來。
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比之前聞到的霉味和鐵銹味還要難聞,像是腐爛的尸體混合著污水的味道。陳默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強忍著惡心,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地漏深處。黑洞洞的管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聽到微弱的“咕嘟”聲。
他找來一根細長的鐵絲,小心翼翼地伸進地漏里,想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東西。鐵絲往下探了大約半米,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像是某種布料。
陳默心里一動,慢慢把鐵絲往上拉。隨著鐵絲的上升,一塊濕漉漉的布料被帶了出來,是白色的,像是某種衣物的碎片。
布料上沾滿了黑色的淤泥,散發(fā)著惡臭。陳默把布料扔在地上,繼續(xù)用鐵絲在地漏里探索。這次,鐵絲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他用力一勾,把它勾了上來。
是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看起來像是一個老式的胭脂盒,表面銹跡斑斑,已經(jīng)看不清原來的花紋。
陳默把盒子撿起來,擦去上面的淤泥。盒子是銅制的,上面刻著一些模糊的花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他試著打開盒子,盒子的鎖已經(jīng)銹死了,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它撬開。
盒子里裝著一沓泛黃的紙,像是一些舊照片和信件。陳默小心翼翼地把紙拿出來,鋪在洗手池上。
照片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出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梳著發(fā)髻,背景像是在一個老式的房間里。信件上的字跡娟秀,是用毛筆寫的,墨水已經(jīng)褪色,有些字已經(jīng)看不清了。
陳默仔細辨認(rèn)著信件上的內(nèi)容,信里寫的是一個女人的情感糾葛,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被家人反對,處境艱難。
最后一封信的結(jié)尾墨跡暈染得厲害,“我已”后面的字跡像是被水浸泡過,模糊成一團灰黑色的污漬。陳默用指尖輕輕觸碰紙面,紙張脆得像枯葉,稍一用力就可能碎裂。他忽然注意到信紙邊緣沾著一點暗紅色的痕跡,形狀像是干涸的指印,在泛黃的紙上格外刺眼。
第五章:褪色的胭脂
“咕嘟……咕嘟……”
地漏里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水下掙扎。陳默猛地抬頭,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管道深處,隱約看到一團黑影在水里沉浮。他心臟一縮,下意識地后退半步,后腰撞到了馬桶水箱,發(fā)出“咚”的悶響。
聲控?zé)羟≡诖藭r熄滅,黑暗瞬間涌來。陳默屏住呼吸,指尖還殘留著銅盒的冰涼。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地漏里越來越響的“咕嘟”聲,像是有人在水下大口喘氣。
“啪!”他用力跺腳,燈光重新亮起,慘白的光線里,地漏里的黑影已經(jīng)消失了。剛才勾出來的白色布料碎片卻不見了,只有那個銅盒還躺在洗手池邊緣,里面的信紙像是被人翻動過,最上面那張照片的角落多了一道新鮮的折痕。
陳默拿起照片湊近看,模糊的女人影像旁,不知何時多了一行極細的字,像是用指甲刻在相紙上的:“替我找他”。
他脊背發(fā)涼,這照片明明是從密封的銅盒里取出來的,怎么會突然多出字跡?他翻遍所有信件,再沒找到其他線索,只在最后一封殘信的污漬里,勉強辨認(rèn)出“青云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