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慢慢地走進辦公室,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暗紅色的腳印。它走到墻邊的圖紙前,停了下來,似乎在看著那張7號電梯的設(shè)計圖。
就在這時,林默不小心碰到了鐵皮柜里的一個空文件夾,文件夾掉在地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
黑影猛地轉(zhuǎn)過身,“目光”瞬間鎖定了鐵皮柜的方向。
林默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就想從窗戶跳出去。但當(dāng)他跑到窗邊時,卻發(fā)現(xiàn)窗戶被焊死了,玻璃上貼著厚厚的報紙,根本無法打開。
腳步聲越來越近,黑影已經(jīng)走到了鐵皮柜前。
林默閉上眼睛,絕望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但預(yù)想中的攻擊并沒有到來。
他聽到鐵皮柜被輕輕觸碰的聲音,然后是一陣紙張翻動的聲音。過了幾秒,腳步聲慢慢離開了辦公室,朝著走廊盡頭走去,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林默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好幾分鐘才緩過神來。他小心翼翼地從鐵皮柜后面探出頭,辦公室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有地面上那串暗紅色的腳印證明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夾,發(fā)現(xiàn)里面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個人的合影,背景是7號電梯的轎廂。中間的人穿著工裝,戴著眼鏡,笑容溫和,胸前的工牌寫著“陳工”。他的兩邊站著兩個年輕人,應(yīng)該是其他工程師。
林默的目光落在陳工的腳上——他穿著一雙厚重的工裝靴,和地上腳印的形狀完全吻合!
一個可怕的念頭涌上心頭:難道那個黑影…就是陳工?
他再看向照片的拍攝日期,上面寫著三年前的6月10日——距離陳工在報告里記錄的“第三次測試失敗”只有五天。
林默拿起照片和報告,快步走出辦公室。他必須離開這里,把這些線索告訴別人。
走到走廊盡頭時,他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扇通往電梯廳的門。門是虛掩著的,透過門縫能看到外面的電梯廳。
林默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門走了出去。
電梯廳里空無一人,7號電梯的門竟然是敞開著的,轎廂里一片漆黑,像是一個通往地獄的入口。
而在電梯廳的墻壁上,掛著一張盛景大廈的樓層分布圖,圖上14樓的位置被人用紅色的油漆涂掉了,旁邊寫著一行字:
“它還在這里。”
林默看著那行字,又看了看敞開的電梯門,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終于明白,那個黑影不是在追趕他,而是在引導(dǎo)他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秘密。林默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照片和報告,緩緩走進7號電梯。轎廂里彌漫著陳舊的鐵銹味,燈光閃爍不定,每一聲“滋滋”聲都像是在他心里敲響的警鐘。他按下一樓的按鈕,電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平穩(wěn)上升,而是劇烈搖晃起來,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控著它。林默緊緊抓住扶手,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突然,電梯猛地震動了一下,停住了。門緩緩打開,外面卻不是一樓大廳,而是14樓的走廊,那個黑影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林默鼓起勇氣,朝黑影走去。當(dāng)他靠近時,黑影漸漸清晰,真的是陳工。陳工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幫我解開這個詛咒,7號電梯的秘密不能再被掩埋。”林默重重地點頭,一場揭開真相的冒險,才剛剛開始。
第六章
陳工的遺愿
林默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出14樓的電梯廳,沿著安全通道一口氣跑到一樓。凌晨的大堂空無一人,只有應(yīng)急燈在墻角亮著幽綠的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直到?jīng)_出盛景大廈的玻璃門,被外面帶著涼意的夜風(fēng)一吹,他才扶著墻壁大口喘氣,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襯衫。
手里緊緊攥著那張泛黃的照片和陳工的報告,紙張邊緣被汗水浸得發(fā)皺。林默看著照片上陳工溫和的笑容,再想起14樓那個彎腰駝背的黑影,胃里一陣翻涌。那個在樓梯間和14樓徘徊的“東西”,真的是三年前參與電梯改造的陳工?可他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又為什么會被困在這棟大廈里?
回到家時天已經(jīng)快亮了。林默把自己摔在床上,卻毫無睡意。陳工的報告、14樓的涂鴉、樓梯間的腳印、7號電梯的超重警報…這些碎片在他腦海里盤旋,漸漸拼湊出一個模糊的輪廓。三年前的電梯改造一定出了嚴(yán)重的意外,而這個意外,很可能就是如今所有詭異事件的源頭。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翻看那份殘缺的報告。在報告的最后幾頁,陳工的字跡變得潦草而急促,像是在極度恐懼中寫下的:“能量殘留無法清除…它跟著回來了…每次超重警報響起,都是它在靠近…必須找到平衡閾值…”后面的內(nèi)容被撕掉了,只留下參差不齊的紙邊。
“能量殘留?平衡閾值?”林默喃喃自語,這些術(shù)語讓他一頭霧水。他打開電腦,搜索關(guān)于電梯負重感應(yīng)裝置的資料,卻找不到任何與“能量殘留”相關(guān)的內(nèi)容。這似乎不是普通的技術(shù)問題,更像是某種…超自然現(xiàn)象?
天亮后,林默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醫(yī)院。他想從張姐那里找到線索,哪怕她還在昏迷中。醫(yī)院的病房里很安靜,張姐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呼吸微弱。林默坐在床邊,看著她手腕上的心率監(jiān)測儀,屏幕上的波形平緩得近乎詭異。
“張姐,你還記得出事那天晚上,電梯里發(fā)生了什么嗎?”林默輕聲問,明知對方不可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