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自告奮勇:“用我的吧。”
陳玄風看了他一眼,點頭同意:“你的陽氣最足,合適。”
下午,他們按照陳玄風的要求,在保安亭前搭了一個簡易的法壇。法壇上擺著香爐、燭臺、祭品,中間插著一把桃木劍,四周貼滿了黃色的符咒。陳玄風則在一旁打坐調息,閉目養神。
晚上十點,陳玄風睜開眼睛,眼神變得更加銳利:“時辰快到了。”他讓李陽和王隊長站在法壇兩側,遞給他們每人一張符咒,“握緊符咒,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松手,不要離開法壇。”
李陽和王隊長緊張地點點頭,握緊了手里的符咒。
十一點半,子時將至。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寒冷,風也大了起來,吹得法壇上的符咒沙沙作響。遠處的廢棄樓方向傳來陣陣嗚咽聲,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風聲。
陳玄風走上法壇,點燃香燭,拿起桃木劍,開始念咒。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回蕩在寂靜的夜里。隨著咒語聲響起,羅盤的指針再次瘋狂轉動,法壇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黑暗中鉆出來。
突然,一陣陰風憑空出現,吹滅了法壇上的蠟燭。黑暗中,無數雙綠色的眼睛在遠處亮起,慢慢向法壇靠近。李陽嚇得渾身發抖,握緊符咒的手全是汗,他看到那些眼睛的主人——是一個個模糊的黑影,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渾身是血,正是十年前在坍塌事故中死去的工人!
“孽障!休得放肆!”陳玄風大喝一聲,揮舞桃木劍,劍身上瞬間燃起金色的火焰。他將一張符咒貼在桃木劍上,朝著黑影們刺去,金色的火焰瞬間將最前面的幾個黑影燒成了灰燼。
黑影們發出凄厲的尖叫,卻沒有后退,反而更加瘋狂地朝法壇撲來。王隊長嚇得腿都軟了,差點癱倒在地,全靠李陽扶著才勉強站穩。
陳玄風一邊念咒一邊揮舞桃木劍,金色的火焰不斷吞噬著黑影,但黑影的數量太多了,源源不斷地從廢棄樓方向涌來。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臉色也變得蒼白,顯然消耗了大量體力。
“李陽!快!把你的血滴在桃木劍上!”陳玄風大喊。
李陽連忙咬破手指,忍著疼痛,將鮮血滴在桃木劍上。鮮血接觸到劍身的瞬間,突然燃起熊熊大火,金色的火焰變得更加耀眼,威力也更大了。陳玄風手持燃燒的桃木劍,再次沖向黑影,火焰所過之處,黑影紛紛消散。
就在這時,廢棄樓的方向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比所有黑影的叫聲都要刺耳。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廢棄樓里飄出來,速度極快地沖向法壇,正是林秀的怨靈!她的臉上不再是空白,而是充滿了怨毒和痛苦,眼睛里流著血淚。
“攔住她!”陳玄風大喊,將桃木劍指向林秀。
金色的火焰射向林秀,卻被她身邊的黑氣擋住了。林秀無視火焰,徑直沖向李陽,嘴里嘶吼著:“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李陽嚇得閉上了眼睛,握緊手里的符咒。就在林秀即將撲到他面前時,他胸口的桃木牌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光,將林秀彈飛了出去。林秀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變得更加透明。
陳玄風趁機沖上前,將一張符咒貼在林秀身上。符咒金光一閃,林秀的身體停止了掙扎,臉上的怨毒慢慢褪去,露出了悲傷的表情。“我的孩子……”她喃喃自語,眼淚從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來,滴在地上,化作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隨著林秀的平靜,周圍的黑影也開始慢慢消散,那些綠色的眼睛一個個熄滅。風停了,空氣也變得溫暖起來,法壇上的蠟燭重新燃起,發出溫暖的光芒。
陳玄風長長地舒了口氣,收起桃木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暫時沒事了,但根源還在地下室。明天一早,我們必須下去看看。”
李陽和王隊長這才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他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真正的挑戰還在后面——地下室里,到底藏著十年前的秘密?
第八章:地下室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陳玄風帶著李陽和王隊長,還有幾個膽大的工人,準備進入地下室。出發前,陳玄風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張符咒和一小袋糯米:“符咒貼身帶著,糯米遇到危險就撒出去,能暫時擋住陰氣。”
他們來到廢棄樓側門,工人已經把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清理干凈了。陳玄風第一個走下去,手里拿著羅盤和桃木劍,李陽和王隊長跟在后面,工人拿著手電筒和工具斷后。
樓梯又陡又窄,布滿了灰塵和蛛網。越往下走,空氣越冷,腐臭味也越濃。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動,照亮了墻壁上斑駁的痕跡,像是干涸的血跡。
走到樓梯底部,是一扇破舊的鐵門,上面掛著一把生銹的大鎖。陳玄風用桃木劍輕輕一挑,鎖就開了。他推開門,一股更濃烈的寒氣和腐臭味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地下室不大,大約只有幾十平米,里面堆滿了廢棄的施工材料,鋼筋、水泥袋、木板亂七八糟地堆著,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四周,墻壁上有明顯的坍塌痕跡,有的地方還在滲水,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羅盤在這里反應很強烈。”陳玄風盯著羅盤說,指針瘋狂轉動,幾乎要從他手里跳出去,“怨氣的源頭就在這里。”
他們小心翼翼地在地下室里挪動腳步,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每一個角落。地面上積著厚厚的灰塵,隱約能看到一些雜亂的腳印,似乎有人來過。陳玄風拿著羅盤在前面引路,腳步停在地下室最里面的角落。
“就在這里。”陳玄風指著一堆倒塌的鋼筋和水泥板,羅盤的指針在他掌心瘋狂震顫,“下面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