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風卷起庭院里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鎮國秦王吳銘站在書房的窗前,目光落在遠處隱約可見的海平面上。自從楊烈帶著那個驚人的消息離開后,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每一天都像是在火上煎熬。
“王爺,該用膳了。”徐妙錦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羹走進來,輕聲說道。她將湯碗放在書案上,目光掃過攤開的海圖,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吳銘轉過身,勉強笑了笑:“放在那里吧,我待會兒再用。”他走到書案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楊烈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徐妙錦輕輕搖頭:“海上風浪大,或許耽擱了。”她走到吳銘身邊,握住他的手,“你別太擔心,楊將軍經驗豐富,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侍衛長快步走進書房,臉上帶著既興奮又緊張的神色:“王爺,楊將軍回來了!還帶回來了……那個人!”
吳銘猛地站起身:“快請!”
當楊烈風塵仆仆地走進書房時,他身后跟著四個抬著擔架的親兵。擔架上躺著一個身著銀灰色奇異服飾的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上下,面容安詳如同沉睡,最奇特的是他的頭發竟是罕見的銀白色。
“王爺,幸不辱命!”楊烈單膝跪地,“我們在島上找到了這個……人。當地的土著稱他為‘星之子’,說他已經沉睡了幾百年。”
吳銘快步走到擔架前,仔細端詳著這個神秘的“天外之人”。他注意到男子胸前佩戴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圓盤,上面刻著與金屬船上相似的紋路。
“這一路上可還順利?”吳銘問道,目光仍停留在那個神秘的圓盤上。
楊烈的臉色凝重起來:“回王爺,我們在返航途中遭遇了科恩的艦隊。他們似乎也得到了消息,想要攔截我們。幸好遇上了大霧,我們才得以脫身。但是……”他遲疑了一下,“科恩的艦隊已經朝著新明方向來了。”
就在這時,躺在擔架上的男子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眼皮微微顫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那個銀發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瞳孔是罕見的深紫色,眼神中帶著初醒的迷茫。當他看到圍在四周的人群時,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下意識地摸向胸前的金屬圓盤。
“不要緊張,我們沒有惡意。”吳銘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同時示意其他人后退幾步,“你能聽懂我們說話嗎?”
銀發男子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吳銘身上。他嘴唇微動,發出幾個奇怪的音節,見吳銘沒有反應,他皺了皺眉,伸手在胸前的圓盤上輕輕一點。圓盤發出淡淡的藍光,投射出一串奇異的符號。
“這是……文字?”宋應星忍不住上前一步,仔細研究著那些符號,“老夫從未見過這種文字。”
銀發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在圓盤上操作了幾下。這次投射出的符號開始變化,漸漸組成了眾人能夠理解的漢字:“吾名玄樞,來自星海。爾等何人?此地何處?”
書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神奇的一幕震驚了。吳銘最先回過神來,沉聲道:“這里是新明王國,我是這里的統治者吳銘。你是如何來到這里的?”
自稱玄樞的男子通過圓盤繼續交流:“我們的星舟遭遇時空亂流,迫降在此星。其他人在哪里?星舟現在何處?”
吳銘與宋應星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對玄樞說:“我們在海上發現了三艘金屬巨船,是否就是你說的星舟?”
玄樞的眼中閃過急切的光芒:“帶我去見星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將領匆匆進來稟報:“王爺,科恩的艦隊已經抵達外海,正在與我們的巡邏艦隊對峙!同時,大明使者要求立即見您!”
吳銘眉頭緊鎖,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棘手。他當機立斷:“宋先生,你帶玄樞先生去格物院,務必保護好他的安全。楊將軍,你隨我去見大明使者。妙錦,你去安排沿海百姓的疏散事宜。”
眾人領命而去。吳銘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走向會客廳。大明使者已經在廳內等候,見他進來,立即起身施禮,但語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秦王殿下,陛下有旨,命您即刻交出天外之人,由朝廷接管此事。”
吳銘不動聲色地坐下:“使者何出此言?本王不知什么天外之人。”
使者冷笑一聲:“殿下何必裝糊涂?科恩的艦隊已經兵臨城下,不就是為那天外之人而來?陛下說了,若是殿下愿意交出此人,朝廷可派水師助新明退敵。”
吳銘心中雪亮,這分明是趁火打劫。他正要回絕,突然一名侍衛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吳銘臉色微變,對使者道:“此事關系重大,容本王考慮片刻。使者先請回驛館休息,明日再議。”
送走使者后,吳銘立即趕往格物院。原來,玄樞在格物院通過某種方法,竟然與海上的金屬船建立了聯系!
當吳銘趕到格物院時,看到玄樞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金屬裝置前,雙手在虛空中比劃著。裝置上投射出復雜的光影,其中赫然是海上那三艘金屬船的影像。
“它們在呼喚我。”玄樞通過圓盤說道,“但是信號很微弱,有什么在干擾我們之間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