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
“末將在!”林風條件反射般挺直身軀,眼中爆發出銳利的光芒。南下封鎖,這是水師最擅長的任務,也是報復西班牙人的絕佳機會。
“我予你‘揚威號’及所有能出戰之戰艦,匯合留守水師,立刻南下!不必強攻堡壘,你的任務是——封鎖海灣,截斷其海上退路與補給,將其主力困死在岸上!”吳銘語速極快,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記住,你是海上的狼,不是攻城的錘。困住他們,餓死他們,讓他們在岸上變成無水之魚!”
“遵命!末將定不讓一船一板進出那海灣!”林風抱拳領命,轉身大步流星而去,甲胄鏗鏘作響,帶著一股肅殺的海風。
“老陳!”
“屬下在!”老陳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北上救援,壓力巨大。
“立刻集結所有可機動之步兵及民兵,由你親自帶隊,攜帶最強之火器,尤其是那幾門新鑄的輕型野戰炮,乘運輸船,走海路,緊急馳援北海鎮!”吳銘目光灼灼地盯著老陳,“定國那邊,我交給你了。北海鎮不能丟,北礦不能失,那是我們新明的筋骨!不惜代價,擊潰來犯之敵,穩住北線!”
“王爺放心!屬下定與北海鎮共存亡!只要老陳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蠻族踏破寨墻!”老陳重重抱拳,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旋即轉身,吼叫著開始點名調兵。
“那王爺您……”幾位留下的文職官員和參謀面露憂色。南北分兵,王爺身邊還能有多少力量?
吳銘嘴角那絲冷峻的弧度愈發明顯,他走到武器架前,取下一把保養得锃亮的、結合了現代力學設計理念的強弓,試了試弓弦,又檢查了腰間那柄特制短銃和彈藥。
“我親自去會會那些南下的客人,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本事,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金石交擊般的質感,“傳令‘銳士營’第一、第二都隊,及‘風信營’剩余好手,即刻集結,隨我出發!另,以我的名義,傳訊給沿海與我們交好的所有部落,告訴他們,白皮鬼和他們的爪牙傾巢而出,老家空虛,若有血性,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他要以身為餌,親率新明最精銳的機動力量,深入南部叢林,不僅要牽制住西班牙主力,更要利用地利人和,將其拖垮、磨碎!同時,發動土著力量,騷擾甚至端掉西班牙那相對空虛的據點!
這是一場豪賭,一場關乎新明生死存亡的三線作戰!南線,吳銘親率精銳叢林周旋;海上,林風艦隊封鎖困敵;北線,老陳馳援穩固根基。
命令既下,整個新明港這臺戰爭機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瘋狂運轉起來。碼頭上,林風麾下的水兵們奔跑著揚帆起錨,火炮被推上炮位,彈藥箱被快速搬運上船。另一邊,老陳組織的步兵和民兵方陣也在快速集結,火銃如林,刀盾反光,沉重的野戰炮被推上特制的運輸船。
而吳銘身邊,三百余名“銳士營”精銳和數十名“風信營”探子已經肅立待命。這些士兵裝備最為精良,不僅配備了改良的火銃和強弓勁弩,更是經歷了嚴格的山地叢林作戰訓練,是新明陸軍真正的尖刀。他們沉默地看著他們的王,眼神中只有信任和燃燒的戰意。
吳銘沒有多余的動員,只是目光掃過這一張張或年輕或滄桑的臉龐,沉聲道:“弟兄們,南邊的雜碎以為我們好欺負,北邊的蠻子也想趁機咬我們一口。今天,我們就讓他們知道,新明之地,寸土不讓!犯我疆界者,雖遠必誅!出發!”
“諾!!”怒吼聲震天動地。
吳銘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率先沖出新明港的西門,身后三百銳士如一道鐵流,緊隨其后,迅速沒入南部茂密的叢林之中。幾乎在同一時間,林風的艦隊扯滿風帆,駛離港口,向南破浪而去;老陳的援軍也登船完畢,運輸船隊升帆起航,借著風勢向北疾馳。
三支利箭,射向三個不同的方向,新明的命運,在此一舉。
南部叢林,對于不熟悉它的人來說,是綠色的地獄。悶熱、潮濕、蚊蟲肆虐、毒蛇潛藏,復雜的地形和盤根錯節的植被足以讓任何一支正規軍寸步難行。
但對于吳銘和他麾下的“銳士營”而言,這里卻是他們訓練了無數次的主場。他們如同鬼魅般在林中穿行,腳步輕捷,幾乎不發出任何多余的聲音。斥候前出偵查,主力循跡跟進,彼此間依靠簡潔的手勢和特定的鳥鳴聲聯系。
吳銘一邊行軍,一邊大腦飛速運轉,結合吳麟傳回的情報和地圖,分析著西班牙主力的可能動向和意圖。
“王爺,前方發現大隊人馬行進的痕跡,方向正北,兵力約在三百人左右,其中有穿著硬底皮靴的(西班牙方陣步兵),也有腳步雜亂、類似土著但裝備較好的(神秘勢力武裝)。”一名“風信營”的哨探如同猿猴般從樹梢滑下,低聲匯報。
“三百人……看來真是傾巢而出了。”吳銘眼神冰冷,“他們速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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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快,似乎在搜索前進,有向導在辨認方向,目標……似乎是‘狩南營’之前活動最頻繁的幾處山谷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