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接過藥瓶,哼了一聲,卻沒拒絕,揣入懷中:“老子身子骨硬朗得很!用不著你們小輩操心。”頓了頓,他壓低聲音,語氣嚴肅了幾分,“不過,你小子這次風頭出得太大了。秦王……這爵位,自大唐之后,有幾個異姓臣子能安穩坐到頭的?陛下如今信你,是念你的功勞和那些能活人無數的莊稼。可人心易變,尤其是……天心難測。”
吳銘神色一凜,收起笑容,正色道:“小婿明白。岳父教誨,銘感五內。海外權柄,我已主動請辭,祥瑞推廣,亦只愿從旁協助,絕不多攬權。如今只想守著妙錦和孩子們,為大明百姓能吃飽飯盡些心力。”
“嗯,心里有數就好。”徐達見他能如此清醒,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又飲了一杯,“你那幾個莊稼,當真能畝產數十石?”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老于軍旅,他太知道糧食的重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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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若風調雨順,耕作得法,土豆、玉米畝產十五到二十石(明制)是有希望的,番薯或許更高。此乃活命之糧,邊軍若能廣泛種植,可極大緩解糧草壓力。”吳銘認真解釋。
徐達目光灼灼,盯著吳銘看了半晌,重重一拍大腿:“好!若真如此,你這項上人頭,又能多安穩幾年!來,喝酒!”
翁婿二人正聊著,徐達的親兵統領在外求見,神色有些凝重。
“國公爺,王爺,剛收到消息,應天府江寧縣皇莊分配給試種的土豆種薯,昨夜……被人盜挖了一小片。”
吳銘端酒杯的手一頓,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徐達眉頭緊鎖:“可知是何人所為?損失多少?”
“守衛發現及時,只損失了約十分之一,賊人手段老練,應是熟知農事之人,對別的作物視若無睹,只奔著土豆去的。現場……還留下了一些污穢之物,似是故意破壞。”
吳銘放下酒杯,緩緩道:“岳父,看來有人不想看到這些祥瑞順利推廣啊。”
他原本以為阻力會來自朝堂的爭論和推廣過程中的技術難題,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直接用上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不僅僅是想阻礙祥瑞推廣,更是在打他這位新晉秦王的臉,是在挑戰朱元璋親自定下的國策!
徐達冷哼一聲,虎目中閃過一絲殺氣:“魑魅魍魎,只會行此鬼蜮伎倆!此事你打算如何?”
吳銘站起身,對徐達拱手:“岳父,此事關乎社稷,小婿需立刻入宮面圣,并向太子殿下稟明。這‘野味’,只能改日再陪岳父品嘗了。”
徐達揮揮手:“正事要緊,快去!需要老子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看著吳銘匆匆離去的背影,徐達摩挲著手中的藥瓶,喃喃自語:“樹欲靜而風不止……小子,真正的麻煩,這才剛開始。你這‘秦王’的位子,坐不坐得穩,就看這回能不能把那些藏在陰溝里的老鼠揪出來了!”
夜色中,吳銘乘坐的馬車向著皇城疾馳。他面色沉靜,心中卻已飛速運轉。盜竊、破壞祥瑞種薯,這絕非小事。背后指使者,會是那些因海貿利益受損的江南豪強?還是視新法如仇寇的保守派官員?甚或是……胡惟庸案的余孽,或其他蟄伏的勢力?
無論對方是誰,這一局,他必須接住,而且要贏得漂亮。這不僅是為了自己的權勢,更是為了那能活億萬百姓的種子,能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真正扎下根來。
皇宮的輪廓在夜色中愈發清晰,如同蟄伏的巨獸。新一輪的較量,已在無聲中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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