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軍隊的人數優勢在狹窄的河谷和代差的裝備、戰術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火槍的遠程打擊,騎兵的近距離碾壓,徹底打垮了他們的陣型和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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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住!不許退!”石眼目眥欲裂,親手砍翻了兩名潰逃的士兵,試圖組織反擊。但敗局已定,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就在這時,一名西班牙騎兵注意到了這個還在頑抗的指揮官,催動戰馬,挺著長矛,如同一道閃電般直沖過來!
石眼怒吼著揮斧迎上,但戰馬的速度太快了!長矛搶先一步,精準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將他整個人挑飛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將軍!”周圍的親兵發出悲呼。
吳銘在后方看得真切,心中一片冰涼。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冷兵器時代的精銳,在初代熱兵器和騎兵面前,不堪一擊!
“撤退!全軍撤退!”副將接替了指揮,聲嘶力竭地下令。
殘存的印加士兵早已膽寒,聞言如同潮水般向河谷外潰逃,丟盔棄甲,自相踐踏者不計其數。
西班牙騎兵和火槍手們并未深追,只是停留在河谷口,用火槍和弩箭歡送著這場潰敗,空氣中充滿了他們囂張的狂笑和聽不懂的謾罵。
五千北方軍團精銳,信心滿滿而來,不到一個時辰,便丟下近千具尸體和他們的前鋒指揮官,狼狽不堪地逃出了死亡河谷。
吳銘在混亂中被潰兵裹挾著后撤,他看著身邊那些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茫然的印加士兵,看著河谷中堆積如山的同胞尸體,心中充滿了無力與悲憤。
這就是文明的碰撞,血淋淋,赤裸裸。
殘兵敗將一路北撤,直到確認西班牙人沒有追來,才在一片山林中停下腳步。清點人數,損失超過三分之一,士氣徹底崩潰。
副將滿面羞愧與惶恐,不知該如何向阿塔瓦爾帕交代。
吳銘走到他面前,看著垂頭喪氣的士兵,沉聲道:“將軍,此戰之敗,非戰之罪,乃敗于未知。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必須立刻將戰報和敵人的真實戰力,稟報王子殿下!同時收攏潰兵,沿途設置警戒,防止西班牙人趁勝北上!”
副將抬起頭,看著這個之前被他們輕視的東方使者,眼中終于露出了一絲信服與依賴。石眼的戰死和這場慘敗,徹底粉碎了他們的驕傲。
“使者……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副將的聲音帶著顫抖。
吳銘望向南方,那里是西班牙人盤踞的方向,也是尸橫遍野的戰場。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
“用鮮血換來的教訓,必須牢記。告訴阿塔瓦爾帕王子,想要戰勝這群惡魔,就必須放下驕傲,學會他們的戰斗方式,甚至……比他們更狡詐!”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
“這場敗仗,是學費。而現在,該輪到我們,給那些傲慢的殖民者,上一課了!”
首戰慘敗,印加帝國用鮮血檢驗了“天威”的恐怖。但吳銘知道,真正的較量,此刻才真正開始。他必須利用這次失敗,徹底喚醒阿塔瓦爾帕,并將現代戰爭的思維,植入這個古老的帝國。
復仇的火焰,在失敗的灰燼中,悄然點燃。
兵敗的消息如同帶著瘟疫的陰風,比潰兵更快地刮回了基多。五千北方精銳折損近半,悍將“石眼”戰死沙場,被挑在西班牙騎兵的長矛上……這慘烈的現實,如同一記沉重的耳光,狠狠抽在阿塔瓦爾帕和所有北方權貴的臉上。基多城往日那種躁動自信的氣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的恐慌和難以置信的沉默。
當吳銘跟隨著殘兵敗將回到基多時,迎接他的是阿塔瓦爾帕那雙布滿血絲、如同困獸般的眼睛。這位驕傲的王子仿佛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但他看向吳銘的眼神,不再有之前的輕視與質疑,而是混合著憤怒、屈辱,以及一絲……終于認清現實的沉重。
“你……說對了。”阿塔瓦爾帕的聲音沙啞,他揮退了左右,只留下吳銘一人在空曠陰森的大殿中,“那些白皮惡魔……是真正的怪物。我的勇士在他們的‘雷鳴’和‘怪獸’面前,如同孩童般脆弱。”
他猛地盯住吳銘,眼神銳利如刀:“東方使者,你現在告訴我,該怎么辦?你承諾的‘合作’,你的價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