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得意一笑,故作高深:“書中自有乾坤,然亦需行路萬里。在下不過恰好多看了幾本雜書,多聽了一些海外奇談罷了。”內(nèi)心OS:「感謝高中地理老師!」
他趁對方愣神的功夫,稍稍用力,將書抽了過來:“看來兄臺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那這書,就歸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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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那公子似乎反應(yīng)過來,情急之下又道:“且慢!就算你知曉倭國,那我再問你,西洋之地,遠在萬里,傳聞有國名‘佛郎機’、‘意大里亞’,其人高鼻深目,發(fā)色各異,信奉景教之外別有天主一教,這些你又可知曉?莫非也是雜書所見?”
吳銘這下真的有些吃驚了。這“公子”見識不凡??!居然知道歐洲和天主教?看來不是普通的書生。
他想了想,謹慎答道:“佛郎機(葡萄牙)、意大里亞(意大利),確有其國,位于極西之地,跨海而來需耗時數(shù)月。其人相貌確與我等不同,其教派…也頗為復(fù)雜。兄臺竟知此事,看來也非尋常讀書人啊。”
兩人隔著書架,目光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和探究。爭搶一本書的火藥味不知不覺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遇到“同道中人”的奇異感覺。
那公子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泄露了太多,眼神微閃,松開了手,語氣恢復(fù)了平靜:“兄臺博聞強記,在下佩服。此書…便讓與兄臺吧?!?/p>
吳銘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先來的,而且看起來是真需要。他這人吃軟不吃硬,便道:“呃,其實我也并非急用。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兄臺既然需要,拿去先看便是?!闭f著,把書遞了回去。
公子愣了一下,看著遞到面前的書,又看看吳銘,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讓步。他遲疑了一下,接過書,輕聲道:“多謝。”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的尷尬。
吳銘撓了撓頭,沒話找話:“那個…兄臺對這些海外異邦之事如此感興趣?”
公子低頭翻著書頁,含糊道:“閑來無事,胡亂看看罷了。兄臺不也是如此?”
“我也是工作需要…呃,我是說,增廣見聞,增廣見聞?!眳倾懖铧c說漏嘴。
兩人又隨口聊了幾句地理見聞,吳銘現(xiàn)代人的視角和知識面讓那公子聽得目泛異彩,而公子偶爾提及的一些古籍中的冷僻記載,也讓吳銘大開眼界。
直到書坊伙計過來點燈,兩人才發(fā)覺天色已晚。
“今日與兄臺一談,獲益良多。”公子拱手道,語氣真誠了許多,“還未請教兄臺高姓大名?”
吳銘可不敢報真名,誰知道這看起來有點神秘的公子哥是什么來路,便打了個哈哈:“鄙姓吳,無名小卒一個。兄臺呢?”
公子眸光微動,淺淺一笑:“在下姓徐,家中行二。吳兄,后會有期。”說完,抱著那本《異域圖志》,轉(zhuǎn)身翩然離去。
“徐二…”吳銘看著那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咂摸了一下這個稱呼,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內(nèi)心OS:「奇奇怪怪,但又有點意思的一個人。不過這地理知識儲備,放明朝也算是個‘極客’(Geek)了吧?」
他搖搖頭,也離開了書坊,心情莫名好了許多。這大明南京城,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喜歡穿越大明:老朱拿我當?shù)妒拐埓蠹沂詹兀海ǎ┐┰酱竺鳎豪现炷梦耶數(shù)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