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許罌理直氣壯地又打了兩個過去,可那邊還是不接。
老街的夜晚異常安靜,偶爾一聲犬吠,從大開著的四四方方的小窗,滲進來。
臺燈已熄,房間暗影幢幢,書柜、舊鋼琴和一些老式家具,輪廓黑洞洞的,死寂的房間忽而閃過一只影兒,跳上窗臺。
一只瘦弱的禿皮貓兒。
它極度缺失安全感,縮在窗臺惶惶不安,看看屋里,又警惕著窗外的街道。
突然,書桌上驀地幾聲嗡嗡震動,刺破死寂,貓兒亮著綠眼珠驚惶躥走。
書桌上亮起手機屏幕的小塊兒亮光,把房間暈得幽幽的,是新進來了一條短信。
——【顧星沉,我生氣了!我不理你啦!】
房間死寂,屏幕時間是23:43。
慢慢,手機黑下去。
一會兒之后,又震動著亮起來,屋子像被一盞白皮燈籠照著,四下不是黢黑就是暗淡的灰白。
——【喂!真理你了咯?】00:05
此后,房間便在明滅中拉鋸。
——【好,現在開始不理了!】01:03
——【再理你我是小狗??!】01:45
凌晨。
【……顧星沉,你是不是出事了?你跑哪兒了?】02:05
【?】02:25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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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寰歸校,拄著單拐杖和陳星凡一道出現在學校。
倆人挺風云,一路上不少外班的學生打招呼,磨磨蹭蹭走到教室,早自習都下了。
宋小枝立著當掩護的語文書還沒撤,在睡大覺;金宇去多媒體樓的天臺跟他的樂隊敲敲打打去了,位置空的;而許罌……唉?
“我天,小罌你昨晚干啥了?憔悴成這樣?!?/p>
陳星凡一邊說,一邊把裝著各種雜貨就是不包括書的書包往抽屜里一塞。
平時活力四射的許罌雙手托腮,蔫兒當當地盯著前頭顧星沉空蕩蕩的位置,興致懨懨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