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瑞克表示贊同,他看向亞當,亞當看著手里的信,陷入了沉思。
當晚小城似乎一切如常,聽幾位警員說似乎就是一場意外,居民們都心有余悸,但生活還要過,除了礦工還在持續關注這件事,對于其他人不過是多了一點談資罷了。
半夜,領主廳的樓外,一道黑影悄然靠近,月光灑在地上,映出那神秘人影鬼祟的行動,他輕手輕腳地來到一扇窗前,熟練地打開了本應該已經關閉的一扇窗戶,然后敏捷地翻入房間。
房間內一片寂靜,只有床上之人輕微的呼吸聲,黑影緩緩靠近床邊,看著床上那個躺著的黑影,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掙扎,就這么站了約摸十分鐘,他掙扎的眼神恢復了一片平靜,隨后猙獰盡顯,他拿起床鋪一旁的幾件衣物,停頓了一瞬間,伸手捂住床上的人,床上的人突逢變故立刻奮力掙扎,但他哪能讓床上的人如愿,加大力氣摁了下去,本就不怎么結實的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就在這時,房間內突然燈火大亮,數個人影如神兵天降般沖了進來,黑影一驚,本能地想要逃跑,但他剛有動作便被兩人猛撲在地。
那人影不知是被強光照射還是羞于見人,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但此時他又怎么能捂得住?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調到研究院參與研究礦場機械的老榔頭!
老榔頭滿臉驚恐,身體微微顫抖著,他面帶驚恐,眼睛四處亂瞟,只看見他捂得那里哪是那個工頭,分明就是他曾見過的管他們的那位大人,他整個人在看到面前的人的時候都陷入了絕望之中,整個人無力的向下滑,但被幾人死死抓住的他根本無法動彈。
歐瑞克站在人群中,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緊盯著老榔頭,這人他認識或者說每一個被送到研究院參與研究的人他都看過資料,這些人被擔保可以信任,就算是肯塞斯之前那個樣子工友們也都普遍認為他就是性格不好,人品沒問題,沒想到這群人里竟然摻雜了一個有問題的!
歐瑞克憤怒了,他直視著面前這位記錄年齡是中年人但是長相已經步入老年的身影“老榔頭,沒想到是你,你為何要做出如此之事?我歐瑞克·霍爾普有什么對不起你的!”老榔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亞當皺著眉頭厲聲質問道“你在研究院好好的,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兒?你不知道這種事是要殺頭的嗎?”老榔頭沉默片刻,終于艱難的帶著干澀和悲傷開口“我……我也不想啊,幾位大人,我知道領主開恩,放眼整個王國咱們領的生活都是頂頂好的,我過了這么大半輩子都沒有過過這么好的日子,我知道不該多奢求什么,但是他們威脅我啊,如果我不照做就要殺了我的兒子啊!”
約瑟夫倒是疑惑了,他直直看著老榔頭那張臉問道“你的兒子?為什么檔案上沒有寫你的兒子這件事兒?我記得你寫的是三口,夫妻和女兒吧。”
老榔頭一臉頹然,他抬起頭看了眼約瑟夫,聲音干澀的說道“我害怕呀,當初來的時候我們一家老小剛剛破產,我,我也不知道霍爾普怎么樣,我,我就是覺得,覺得……”
亞當看他這個樣子立刻厲聲說道“說話麻利點,怎地如此不爽利。”
歐瑞克奇怪的看了亞當一眼,這話說得,怎么那么痞風呢,一股下一步他就要對著自己喊一聲‘歐瑞克哥哥’的既視感,他抬手制止了亞當,對老榔頭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你慢慢說,好好說,我不是那么不講情面的人,雖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如果確實情有可原我也會適當減輕你的罪責。”
如果按照一般貴族的規矩,老榔頭砍頭是免不了了,就連他的家人也基本難以逃避罪責,但歐瑞克不是那種人,雖然他不會圣母到免了罪責,但是如果確實是被逼迫,那么也可以免了死罪,讓他坐牢服役就好了,他的家人也沒必要真的怎么去懲罰,歐瑞克想的是可以判處街區勞動之類的活。
老榔頭咽了口口水,把事情娓娓道來,原來他本就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是姐姐兒子是弟弟,這個兒子算是老來得子,才十歲,他是半道上聽到了消息跟上了礦工隊伍加入的,本來他連女兒都想隱瞞,但是女兒大了,之前很多個跟他見過的礦工都知道他有個女兒,瞞不過去,所以他就把兒子藏了起來,他和老婆輪流帶著孩子遠遠跟著隊伍,一直到圣巴尼爾關附近才把兒子寄托在一家旅館里,他們一家到霍爾普去了,因為時常不在隊伍里,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竟然有長達好一兩個月的過渡營地階段,這一段時間幾乎都沒和兒子有所聯系,等他們從過渡營地到小城上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圣巴尼爾關。
結果兒子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