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月拂袖背過身?!斑@自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再與……”短暫的一閉目、睜眼,腦海里那不小心跳出的面容立刻被理智碾碎,“再不會與太子有分毫瓜葛!”
“好,多謝娘娘?!?/p>
“第二條,是什么,你一并爽快說了吧,本宮不欲再聽無意義的廢話。”
“其二……”兆秀頓了頓,一掀袍裾,鄭鄭重重地跪了下去,朝錦月行了大拜之禮,語氣也心疼地軟下去,“其二,兆某想請娘娘今晚去東宮陪太子殿下一個時辰。殿下病情兇猛,今夜恐怕有性命之虞,殿下近日精神不濟,若娘娘能陪在身側或許能多謝求生**,還請娘娘,一定答應兆某!”
兆秀人雖溫儒,卻是和弘凌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血性男兒,幾乎從未這樣對人卑躬屈膝過,而且還是對個女人。
“你倒是忠心護主。”錦月不為所動,別開視線,“我是五皇子妃,去東宮守太子并不合適,這要求我不能答應。再說……”
“再說若太子真的病情兇猛,為何宮中一點風聲都沒有,你這借口編得未免也太次了。”
兆秀抿了抿嘴,弘凌的病情在心中轉了轉,卻不敢說出來。
“娘娘不是不知道殿下的處境,皇上、五皇子、童貴妃六皇子和端親王,隨時隨地都盯著,只盼東宮一點薄弱,伺機攻之。殿下又如何敢暴露病情……”
這一點,倒是實話。
錦月妃色廣袖下,雙手微微收攏,鏤空累金絲的長甲刺著手掌微微青白?!八裁床??”
“殿下身上舊傷累累,這次是……”兆秀頓了頓,“是內傷復發了。兆某只求娘娘這一次,往后娘娘不必再來?!?/p>
見錦月沉凝不語,兆秀一冷:“若不然,娘娘腹中骨肉的秘密恐怕兆某難以守住……”
錦月森冷看去。
……
待錦月回到尚陽宮承云殿已是暮色紛紛,天色沉沉仿佛要下雪一般,但這個季節下雪還太早。
在承云殿門外,錦月便遇到了弘允的親隨——小北。
“娘娘可是從東側的花園回來?”小北恭敬問道。
錦月略警覺:“有何事?我剛從掖庭回來。”
“啊,那殿下可就白去了。”小北道,“殿下提前從大乾宮回來了,見娘娘久久未歸,十分擔心,想著娘娘應該是去東側的花園小憩了,便說去花園找娘娘。”
錦月心中咯噔一聲。弘允,也去了花園?花園草木叢叢,若弘允在暗處站著她也不會發覺。
怎會這么巧合……
想起兆秀的第二條請求,錦月便越發不安,若是讓弘允聽見……
錦月不由心虛,又一想這心虛仿佛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