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了云心也匆匆跑了,步履具是驚慌。
待康壽殿人走后,眾女不解——
“這,這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怕了蘭婕妤嗎?”
“是啊,太皇太后怎么說走就走了,而且剛才他見了蘭婕妤連個字兒都不敢吭?”
“完了完了,我們剛才還說了蘭婕妤那么多壞話……”
眾女都是后悔害怕,不覺離尉遲心兒也遠了一步——聽說淑妃和蘭婕妤不睦。
尉遲心兒哼聲瞪了她們一眼,領著侍女往自己寢殿走。
她雖然也是一頭霧水,卻也直覺情況不對。
在剛才那一瞬間,太皇太后與尉遲錦月之間一定發生了什么。 她仔細一回想,仿佛,太皇太后變臉色那一瞬間看見的是……尉遲錦月身邊那個親隨?
可太皇太后為什么看個奴才會變臉色?
……
婕妤沖撞太皇太后、大鬧康壽殿,這是一件大事、大不敬之事,可作為受害人的太皇太后一方卻毫無追究之意,接連兩三日,太皇太后在殿中閉著,誰也不見。
宮中流言蜚語,猜測東西,雖沒有一個準確無誤的,但更沒有一個好聽的。
一眾揣測將太皇太后說得極是難看。
云心托楊桂安,打聽了宮中的流言蜚語回來,說給了太皇太后聽。
“他們說是太皇太后您的把柄被尉遲錦月捏住了,所以現在任由尉遲錦月擺布,欺負到門面上了也不敢還擊。還、還有……”
太皇太后聽得臉色青白交加,心頭急怒攻心,若有一把火在胸腔燃燒!
“還有什么,都給哀家說出來!”
“楊公公說,不知道是誰,將咱們從前做的那些事翻了出來,說是太皇太后娘娘在太太皇太后飲食中下慢性毒-藥,以及、以及從前陷害太皇德妃、賢妃、譚貴嬪、秀婉儀的事被尉遲錦月知道了,所以才閉著門,不敢出去……”
太皇太后粗喘氣說不出話,她不喊停,云心不敢隱瞞,繼續道:“最可惡是尉遲錦月身邊那個死士,他逢人便說、便說他害怕太皇太后滅他口,他不得不尋求蘭婕妤庇護……”
“荒唐!荒唐!”太皇太后拍桌子站起,目眥欲裂、氣喘連連,只恨不能立刻將錦月吃肉飲血、千刀萬剮。
“好你個尉遲錦月,好你個尉遲錦月,你竟敢,竟敢將哀家逼到如此頭上!”
頭發半百的婦人面目猙獰,緊咬著牙關在屋中來回踱步。 太皇太后盤佛珠的力道過猛,扯斷了珠串,佛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她也不顧,任它們如石頭泥巴躺在腳邊、踩在腳下。
“哀家除去那幾個女人的事都多少年了,怎會被人說出來?!德妃不是哀家殺的,是她失寵自縊的,這是冤枉哀家,都是胡說八道!”
云心和另一雙心腹侍女嚇住了,跪求:“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康壽殿中一陣瓷器破碎聲和喧囂聲后,驟然平靜下來,殿外探著頭的太監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遁入雪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