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個時候又進來兩只聒噪的雀——弘凌剛走,七皇子妃、八皇子妃就跟進來,她們目光爍爍、洋溢著興奮。
鄭淑妍道:“太子妃可真是好膽識,眾目睽睽之下還與人言語曖昧。”
田秀玉手絹掩唇輕笑。“七皇子妃可別胡說,太子妃可什么曖昧的話都沒說。”
“哦,你這一說好像真是這樣呢,呵呵……”鄭淑妍道,“說那些話的是四皇子,可惜,他說是玩笑話。四皇子也真是的,那樣口直心快,說什么,什么‘娶你一點益處都沒有’,多么傷人,真是半點都不憐香惜玉。”
“七皇子妃這就說錯了。”田秀玉眼眸流動,含笑掃過錦月,又將屋中布置看了一圈。“瞧這布置得多精細,四皇子臨走還專門叮囑要讓咱們未來的四皇嫂感受到愛護之心,如何不憐香惜玉了。”
鄭淑妍見錦月冷著臉不答話,以為她是答不上來,心頭一陣暢快,清寧殿外當眾掌她嘴的仇,她可都記著!
鄭淑妍道:“是是是,四皇子是個會心疼人的,只是心疼的對象不同。哎,我都羨慕起未來的四皇嫂了,真是好福氣……”
秋棠氣憤,張口欲回敬,卻被錦月拉了拉,她見錦月上前一半步,知道錦月要說話,就安靜側立。
“你是該羨慕。”錦月聲音淡淡而笑,不似鄭淑妍那般惡意與小人得志的快意溢于言表。“本宮聽說七皇子三日前又納了兩個姬妾,連著幾日都不曾來看過你。本宮甚是心疼聽聞甚是心疼,若有七皇子妃有委屈記得找本宮傾訴,本宮若能幫定然幫你的。”
錦月說罷施施然出殿,留鄭淑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
八皇子妃田秀玉見她被錦月一句話就踩了痛腳,既是暗感嘆鄭淑妍腦子少聰慧,又不敢在她氣頭上說什么,便笑嘻嘻朝殿外招收道:“民兒,快過來,給七皇子妃娘娘拿顆桂花糖甜甜嘴。”
老嬤嬤牽著個三四歲的小皇孫進來,正是田秀玉唯一的寶貝兒子承民。
鄭淑妍吃了顆桂花糖心情才稍解,哄了哄孩子,偏頭對田秀玉道:“八皇子妃你可真有福氣,民兒這樣可愛,難怪八皇子每日都去你殿中。”
她思及自己處境嘆氣。“哪像我,膝下無子,殿中冷清。”
田秀玉聽聞歆羨喜不自禁,卻還不動聲色,抱起兒子親了親臉蛋兒。
“七皇子妃得加把勁才是了,成婚的皇子妃都有了孩子,現在四皇子妃也快入宮了。我聽聞傅家千金只有十五六,那十五六的姑娘身體比我們健康,更容易懷孕,若到時候四皇子妃先于你懷孕,那你的處境可真是尷尬了。”
鄭淑妍聽聞此言更心急起來,和田秀玉母子出了屋子沒有旁人,又小聲啐了口道:“八皇子妃說得是,我必須抓緊生個孩子下來。呵,說起來那狐媚子女人就是能生,都二十二歲了居然一入尚陽宮就生了個兒子,加上之前為四皇子生的,這都連生兩個了。”
鄭淑妍瞟了眼遠處督促宮人撤換燈籠的錦月,低聲道:“她六年前未婚就恬不知恥地跟四皇子發生關系,懷了孕,而后又在暴室暗中腌臜地方呆著,幾年下來守沒守身誰也說不準。四皇子歸來她又跟四皇子,再又入尚陽宮跟太子,很快就生下了兒子。要我說,那兒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田秀玉本不欲接鄭淑妍這些惡意揣測,顯得自己小家子氣又愚蠢,但聽到最后那句也給嚇著了。
“七皇子妃慎言啊!這話可不敢亂說,太子妃的兒子是太子嫡長子,關乎家國社稷,干系重大,一個不小心說岔了可是要牽連自己的。”
鄭淑妍聽關系重大,不敢繼續說這話題了,拉了田秀玉跟在錦月之側監視。
二人也不做事,就盯著錦月一舉一動。
錦月余光瞄了一眼二人,對上她們目光,十分沉得住氣地柔緩而笑。“天氣炎熱,二位妹妹可不要曬黑了臉,黑得快,白得可就緩慢了。”
兒女一摸臉,都是心驚膽戰,忙讓侍女拿了傘來遮住,又拿了手絹將臉捂住。
“太子妃不怕曬黑?”
秋棠笑吟吟道:“我們太子妃皮膚與旁人不同,不易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