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說說,本宮是怎樣的女人,如何?”
錦月驀地問話讓兩人如驚弓之鳥,二女詫然回頭,險些魂飛魄散。“太、太子妃娘娘!”
秋棠只比錦月大幾歲,二十幾歲的年紀比周綠影和靜樹張揚得多,一肚子怒火上前就給那淺紅衣裳兩嘴巴子——“胡言亂語、亂嚼舌根,還不快跪下!”
她又指綠衣的。“還有你!”
綠衣跪了,紅衣卻還有些不甘,但觸及錦月冷冽的眼神便不由自主腿一軟,跪下去。
錦月穿著妃色華緞、飛鸞銜珠紋的太子妃服,裙擺極地,比一般的皇子妃服飾華貴精致,也迤邐氣派得多。
她面色寒冷,二侍女從未被如此氣勢逼迫過,立時額頭冷汗涔涔,滴滴答答地落。
“怎么,你不是伶牙俐齒么,繼續說,本宮還想聽聽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人呢。”錦月道。
紅衣結巴:“奴、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只是聽人說的罷了。”
“聽人說?你剛才不是說你‘親眼所見’嗎,怎么突然就改口了?”秋棠眼辣,豈容她蒙混,又對錦月道,“娘娘,您昨晚還讓奴婢去查是誰在嚼舌根,沒想到老天開著眼呢,今兒一早就將這人送上門了。按照宮規,亂嚼主子舌根、造謠生事的奴才應用金剪絞舌。”
二侍女幾乎嚇昏厥,哆哆嗦嗦什么狡猾主意都沒了,只顧著求饒。
錦月看二人一眼,覺得淺紅衣侍女有些眼熟。“你是哪宮,伺候誰的?又是誰準許你四處散播這些謠言,毀壞本宮和太子聲譽?”
“奴婢,奴婢……”淺紅衣還想找借口。
秋棠厲聲:“說!”
“奴婢是廣明殿七皇子妃的貼身侍女。”她嚇得一股腦道,“太子妃娘娘,沒有人授意奴婢散播謠言,奴婢是……”
她忽地一頓,像是看見了誰,而后大喜,改口道:“奴婢說的都是事實啊,并不是造謠生事!”
秋棠氣得臉發紅,錦月側臉循著侍女剛才的目光,果然看見七皇子妃鄭淑妍穿著鮮艷華麗衣裳,與一雙婢女迤迤然從修身殿出來,一側還跟著八皇子妃田秀玉。
侍女如見救星:“娘娘救我,救我……”
七皇子妃見錦月這邊情形先是吃了一驚,而后起了怒氣,快步逼近,不再如尚陽宮出事前的恭敬。
她也不行禮,倨傲道:“我道是誰大清早在太后的清寧殿外這樣攪和,沒想到是太子妃。”
“確然是本宮。”錦月冷淡看鄭淑妍,“不過我亦未曾想,這些謠言是你令侍女散播出去。”
錦月無多廢話一針見血,鄭淑妍一驚之后,怒看地上的侍女以為是她招供了:“沒用的東西!”
那侍女委屈不堪,連連搖頭,表示沒有招供,鄭淑妍一怔,才知著了錦月的道,不打自招了。
“你唬弄我!”
錦月冷勾了勾唇。“本宮如何唬弄你了,難得你毫不遮掩就承認。如此,也省得我一番力氣審問你。”
“審問我?”七皇子妃呵笑了聲,“不錯,論地位我是低你一等,可你以為你這太子妃還能坐多久?連你自個兒都想擺脫尚陽宮女主人的身份,吃回頭草了,你做得出就別怕人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