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諸臣才知這三人竟是假意投誠的細作,但看一地鮮血,四皇子弘凌面不改色心不跳,有勇有謀,思維縝密,是成大事之人,都紛紛跪下,朗聲齊道——
“臣等誓死追隨四皇子,忠心不二,鞠躬盡瘁,死而方已……”
聲音回蕩在大殿上,震懾心魂,侍立邊側的宮人也都紛紛跪下,唯有高大的弘凌站著,在鮮血之側俯視他們:“你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本殿十分欣賞。今日我弘凌就此立誓,追隨我者,我弘凌必不相負。背叛我者,下場如同此二人,必不放過。”
他頓了頓,掃了一眼圈殿中諸臣:“不過諸位不少已送了親眷如本殿后宮為姬妾,想必對本殿都是忠心不二之臣……”
無人不膽寒。只當送兒女入上安宮可攀附,而下想來,卻也是個人質,何人還敢輕易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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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過,弘凌直接到了偏殿。二隨扈跪地稟告,并上呈了幾只信物,帶來了兩個花白頭發的老嫗。
“殿下,這就是當年伺候瑤華皇后跟前的侍女。”隨扈道。
弘凌輕輕轉動這大手指上的翡翠環,掃了眼二婦人,老嫗忙低頭發抖,只覺這個皇子十分俊美,卻更是冷冽得超出常人。
“都說說吧。”弘凌道。
“奴、奴婢二人當年,當年因為偷偷換了瑤華的用品出宮變賣而被抓,在皇后意外薨逝當日清晨被發現,杖責二十丟出了宮。”
“也正因為如此,奴婢二人才、才免于受皇后所迫害,得以在宮外安然存貨。”
二人哆嗦稟告,對著這樣一個令人生畏的主子,他們哪兒還敢隱瞞半分。
弘凌緩緩抬眸:“你們如何確定是皇后所為?”
二老嫗一前一后道——“因、因為奴婢長期將瑤華皇后的金簪首飾換做贗品,偷偷拿出宮去變賣成錢。瑤華皇后盛安胎藥的藥罐子是前朝青瓷,掐了金絲琳瑯的,真品值錢,所以、所以……”
李生路、兆秀、江廣幾人都在一側聽著,都不由眼睛越來越亮,江廣性子急,道:“快說,所以什么!若半點隱瞞小心你們腦袋!”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婢二人不敢隱瞞,都、都都是實話。”“是啊皇子殿下,這、這些都是實話。”
李生路:“那就快點兒說,別吞吞吐吐,咱們殿下可沒那閑工夫聽你們廢話。”
二老嫗忙不迭點頭,趕忙接著說道——
“所以奴婢二人一時財迷心竅就將那掐金絲琳瑯的藥罐子偷偷拿出了宮,換成了普通藥罐子。當時是奴婢二人負責瑤華皇后娘娘”
“我們是頭一晚趁夜偷換,連夜拿出宮變賣的。可是,可是奇怪的是,我們回來的時候,藥閣里那掐金絲琳瑯的藥罐子又出現了,里頭裝著湯藥。奴婢二人當即嚇傻了,變賣藥罐子的錢還在兜兒里裝著,藥閣的罐子不可能是原來那只,是有人換過。”
“奴婢二人以為是傅尚宮發現了咱們偷東西,令人新換的,膽戰心驚,可后來相安無事,奴婢二人一邊奇怪,一邊肆無忌憚起來。”
兆秀搖著羽扇問道:“那你們是如何被趕出了宮?何時,因為什么。”
“正是變賣了藥罐子后的第二日清晨,奴婢二人見變賣掐金絲的物品都沒被看出來,以為傅尚宮疏于管理,便膽子越大了,偷了皇后娘娘的金簪,結果被傅尚宮當場抓包了。”
“奴婢二人本是要被杖斃的,可瑤華皇后娘娘彼時懷著皇子,格外開恩,就杖責了二十將我們丟出了皇宮。夜晚,皇后娘娘就薨逝了,奴婢二人才越想越不對勁,傅尚宮并沒有提那藥罐子之事,說明那藥罐子不是傅尚宮所換,而另有其人。”
兆秀:“那你們如何確定是皇后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