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老夫見太子勇猛非凡,已有擁戴之心,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傷你們母子。”
錦月心中一動。
太尉是“三公”之首,所有將軍的頭子,振臂一呼全國的士兵都要應一聲地人物。不過而下朝中勢力分崩,軍隊也分作三流,太尉不能總領,但而下局勢東宮與廢太子、皇后一方相互平衡,太尉手中有兩成兵馬,他的立場就顯得尤為重要。
出城那天尉遲太尉的強硬她是看得一清二楚,弘凌才出去十幾日,竟然能讓他松口,有投誠之意,也當真是厲害。
尉遲云山又站了一會兒,錦月驀地與他視線對上,他神色有些古怪,問:
“你娘……她還好嗎?”
錦月臉色一暗,撇開臉:“蕭家已經滿門抄斬,除了我與妹妹映玉便無人生還。我娘……自然早已死了。”
尉遲云山又在她臉上打量了一會兒,“哦”了一聲,似有些煩躁,而后一語不發地走了。
錦月暗自奇怪。
難不成,他是假意投誠,想在他們母子身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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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雖未大白,但刑部已經有足夠證據證明蕭家滅門是屬冤案。三日后,錦月母子和關在另一處的映玉被一同無罪釋放,并受了一道圣旨安撫。
錦月牽著兒子站在刑部大牢外,新鮮的空氣鋪面而來,花草樹木翠綠、鮮紅各色滋潤著雙眼,讓人心頭生出從未有過的歡欣。
五年,背負了逆賊余孽罪名茍且偷生了五年!多少個日夜夢見身份被曝光,推上斷頭臺,那種心驚膽戰的重擔,在這一瞬間都被徹底些卸下來。錦月站在原地四顧花草柳木,只覺不真實。
片刻,映玉也出來,她滿目含淚,喊了聲“姐姐”,便跑過來抱著錦月激動又哀傷地嗚嗚哭起來:“姐姐,我們無罪……我們無罪了……”
“是啊,我們再也不用隱姓埋名……”
錦月亦忍不住淚水如珠,落了滿面,仰望蒼天咬牙,“天道不公,可憐我蕭家滿門竟含冤而死,若讓我知道那幕后陷害爹娘的兇手,必不饒他!”
映玉橫了袖子一擦眼淚,深深恨道:“是!一定不能饒,要十倍、百倍、千倍還回去!喝他血吃他肉也不能解恨、為我蕭家幾百口人報仇!”
錦月胸口激蕩著深深的仇恨,雙拳止不住握得咯咯作響。若不是這兇手陷害,蕭家又豈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不光蕭家,連外外祖父的富商陳氏一族也被株連,所有的幸福與美好,在這一場橫禍里毀于一旦!
映玉袖子擦干眼淚扯出個笑容,抱起貼錦月腿站著的小黎,臉貼貼孩子的臉,對錦月道:“好在咱們蕭家又有新人口,姐姐,往后我們相依相伴,報仇雪恨,再也不分離。”
小黎張開小手臂,錦月抱住兩人:“好,報仇雪恨,再也不分離。”
姐妹兩人正沉靜在五味陳雜中,就聽得得得地來了輛蒼青色華蓋攆車。姐妹二人分開擁抱,望去。
青袍、黑色高帽的太監小心撩開華攆,便露出一角藏青色金云紋皇子袍,貴氣非凡。
映玉不禁吸了口氣,輕聲問錦月:“姐姐,這華攆遠遠就透出股貴氣,里頭的貴公子是誰?”
錦月不由輕輕一笑。弘允歸來后,映玉當還未見過他。
“一會兒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