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快傳侍醫(yī)。”
竟是弘凌不知不覺走來了宣室殿,暈倒了。
他口鼻流血,不省人事,被李兆二人扶入殿中,立時宣室殿內(nèi)侍醫(yī)奴才忙作一團。
兆秀帶人在宣室殿外守住,防止消息傳出去。
*
那日弘凌說的狠話很快得到印證,按照祖制,弘允作為代王,且是嫡出血脈,就算不為帝王,也應有一處沃野千里的封國。
而今弘允已經(jīng)洗刷了弒君的冤屈罪名,沒有理由再被軟禁扣留,可賜封地的圣旨卻遲遲不下。
眼下別的藩王已經(jīng)在秋末啟程前往封地,而獨獨代王府燈火通明,那一紙翹首期盼賜封圣旨遲遲不來。
等待渴盼的心情就如一鍋滾油煎炸著每一顆心,平靜之下四處都窸窸窣窣著竊竊私語,議論著、猜測著、期盼著。
錦月既是盼望離開長安,又是害怕圣旨下來就不得不立刻離開皇城,或許再等等,她那少年老成的小黎祖宗能回心轉(zhuǎn)意與她一同走。
可,圣旨沒下來,小黎也不回頭,甚至她主動要求進宮去看他,那小祖宗也不見。
這讓錦月寢食難安。
是真的小黎不見她,還是說,孩子在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不能見她。
比如,太皇太后,比如皇后,她們會不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小黎,做了什么事傷害他?太皇太后是多么可怕的人啊……
這種日夜的猜測與擔心焦灼,終于在天光乍白后的霜晨被打破——
皇宮來人了!
代王驛府外終于又來了那一隊曾經(jīng)三番兩次接錦月入宮的人馬。
來人說:“宮里有人想見您,王后娘娘。”只有這么不清不明的一句。
錦月臨出府時回頭,不見弘允。
小北上前來,遞了一把傘,臉色有些復雜,道:
“王后娘娘,代王殿下今晨偶感風寒,怕傳染王后就說不來送了。殿下交代小北說,這把傘王后一定要帶著,有太陽遮太陽,有雨雪遮雨雪,若是遮不住也不著急,殿下會親自駕著車馬入宮來接您的。”
錦月握著傘柄。
“殿下……還有別的話嗎?”
“沒有了。哦,對了,殿下還說,王后早去早回,他在槐樹下等您。”
“嗯,本宮知道了。”錦月從青桐手里拿過一襲滾白羽的披風。“霜風冷寒,替我交給代王殿下。小北,你要照顧好殿下,仔細別讓風寒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