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你有什么話想說就說吧,不必悶在心里?!?/p>
錦月抿了抿唇:“聽說縱火的兇手是六皇子,弘允哥哥你怎么看?”
“縱火害死太皇祖母,又險些害死母后,簡直罪不可赦!”
錦月微微吃驚,而后一想,自己能夠這樣冷靜大概是因為與太皇太后和皇后感情都不深,皇帝和弘允就不同了。
所為當局者迷啊。
錦月正感嘆,便聽弘允說:
“不過,我也有些疑惑,怎么會是弘實,他若有這樣的膽識,也不至于被廢了?!?/p>
弘允悲傷嘆息:“太皇祖母為皇族奉獻了一輩子,卻如此慘死,想要告誡子孫的話也沒來得及說。”
錦月本是懶懶聽著,可聽到弘允最后一句時,眼睛倏爾睜大——是啊,她怎么把這個忽略了。太皇太后召集眾人要說的話,還沒說呢!
太皇太后沒有說便死了,到底是不是如眾人所以為的,召集所有人來是為儲君皇子的人選,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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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雖意外駕薨,但管喪葬的奚官局早有準備,而太皇太后陵墓,是在數十年前高祖皇帝在世時就一□□建的,是以一切有條不紊,唯有緝兇審問一時,弄得宮中沸沸揚揚、人人自危。
向來諸事不管的皇帝,似一下子被激怒蘇醒,大力查辦。兩日間,不斷有新的證物和證詞。
事實證明,錦月的預感太正確了。
第三日清晨,數百羽林衛、弓箭手內三層、外三層的包圍東宮,劍拔弩張。
錦月趕緊讓她那雙能干的隨扈行魏、淺荇去探,二青年很快回來復命——
“娘娘,是延尉監和羽林衛聯合來緝兇,奴才打聽了內部消息,說是昨兒個半夜那一雙潑火油的內監經不住嚴刑拷打,承認是東宮太子讓他們縱火,并嫁禍六皇子。”行魏道。
“皇上大怒,已經下令延尉監、宗正府和刑部嚴厲查辦太子!方才大太監楊桂安已在博信門大門處宣讀了割去太子儲君之位的圣旨!”淺荇補充。
錦月呼吸亂了亂,不住攥了攥手心:“那太子可被抓走了?太子武功高強又性格剛烈,恐怕不會屈服,只怕會血流成河。”
行魏道:“太子已經被押走了。奴才聽延尉監從前交好的侍衛說,太子正重病在床,昏迷不醒,東宮禁軍沒有主子詔令也不敢大肆動手,是以很快就被拿下了?!?/p>
“昏迷不醒?”錦月一震,旋即想起幾日前的夜晚,她去東宮所見,弘凌滿身針孔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若是那樣情況,別說關押了,就是在獄中將弘凌秘密處死都不難。
錦月捂著小腹,里頭的暖意觸動著她的心田,或許是這個小生命使然,讓她不能明知弘凌可能是被冤枉,而置若罔聞。
“行魏,你密切注意東宮太子的情況。淺荇,你悄悄去萬壽殿的廢墟里找一找,看看那日太皇太后讓人搬上殿來的物什可還有殘留?!?/p>
“諾!”
這兩日,錦月越想,越直覺仿佛和皇后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