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我?”七皇子妃呵笑了聲,“不錯,論地位我是低你一等,可你以為你這太子妃還能坐多久?連你自個兒都想擺脫尚陽宮女主人的身份,吃回頭草了,你做得出就別怕人說呀。”
錦月雙手在袖子下掐成拳,秋棠替錦月氣怒道:“七皇子妃眼里可還有宮規(guī)等級,咱們娘娘是太子妃千歲,而你……”
錦月拉住秋棠的袖子:“秋棠別說了,無需多費唇舌。”
鄭淑妍聞言更眉飛色舞起來,只當錦月如昨日在甘露臺,當縮頭烏龜不敢發(fā)話,便聽——
“唯有掌嘴,打乖了就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了。”錦月冷淡道,“不管太子妃這位子我能坐多久,總你現(xiàn)在還不是太子妃。秋棠,掌!”
秋棠一喜,擼袖子。
鄭淑妍大詫,錦月向來和和氣氣,入尚陽宮后就從未仗勢凌人過。“你,你干什么!放開我,我可是七皇子妃!”
“掌的就是你!”
八皇子妃大急,但怯怯看了眼錦月,又看被一雙太監(jiān)按著跪地上的七皇子妃、鬢發(fā)散亂的七皇子妃,不敢說話了。
原來那綠衣侍女是她的奴婢,此刻忙過去靠著主子站,尋求庇護。
“太子妃你敢打我,就不怕給太子惹事嗎?”
“你既知道本宮是太子妃,就當知道本宮有權(quán)利管教宮中眾皇子姬妾的權(quán)力,你觸犯宮規(guī)、造謠生事,本宮若不罰你才是真對不住皇上和太子交與我的印綬。”錦月冷道,“掌嘴。”
秋棠啪啪幾個嘴巴子下去,七皇子妃痛得花容失色,脂粉眼淚相和流,狼狽得很。不光痛,更是丟人。
那二侍女更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原以為太子妃入宮數(shù)月也不見什么動靜,是個好欺負的軟腳蝦,沒想到發(fā)怒起來一點不含糊,比那些平日趾高氣揚的主子更加屬于行動派。
紅、綠二侍女自然更該被掌嘴,一并拉了跪在七皇子妃之后,由內(nèi)監(jiān)狠狠打了幾個嘴巴子。
“太子妃娘娘恕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奴婢不敢了……”
鄭淑妍怒斥:“沒用的奴才,誰讓你們求饒的!不許哭,不許求。”
長街上一頓聒噪。
早晨本就寧靜,錦月聽著這番動靜又有些后悔,是否不該這樣沖動就打了,但有想一味的忍讓也不是辦法,昨日她在甘露臺忍讓了,卻讓今日這些人的氣焰更加囂張。這宮里,你若軟弱,就得受欺。
錦月?lián)]揮手讓正要讓內(nèi)監(jiān)和秋棠收手,適可而止就好,卻不想一隊輦車隊伍在侍女聒噪哭求聲中已靠近過來。
正是上安宮弘凌的隊伍。
那男子還是如同往日,一身裹在黑色中,穿著比別人厚實的、氣派黑緞長袍,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熱,錦月對上弘凌的視線,只覺渾身一冷。
他目光亦冷冷落在錦月臉上,冷漠仿佛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