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子權力了得卻也受制頗多,尤其是尉遲云山成了太-子-黨的股肱之臣,影響太大。尉遲府上官氏母女與錦月的關系又是不共戴天。
“我已在東宮失去了小黎,絕不會再重蹈覆轍……”錦月狠狠說道,而后便是一陣嘔吐,好一會兒才有力氣說話:“綠影姑姑,讓行魏進來,我有事吩咐他……”
行魏、淺荇二隨扈是弘允挑選的訓練有素的高手,動作麻利,錦月拿桌上牛皮黃的信紙寫了幾行小字,折疊好交給他,令他趁夜入宮,交給弘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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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過了幾日,每天早上上官氏都令管家全貴送早膳來,以示自己慈母風度。
而府中的兄弟姐妹礙著上官氏的面子,一直將錦月當做空氣不存在。
錦月也安安靜靜住在芳草院仿佛怕了上官氏一般。
芳草院除了新來了一雙宮中侍醫和婢女,并無其他動靜。
直到今日一早,皇后差遣長秋監的管事大太監陳公公,領著宮中女官來尉遲府,教導錦月皇家成婚的禮儀。
一直端著架子不愛露面的上官氏,也不敢懈怠,穿著華緞子的深朱色百蝶穿花紋深衣,盛裝打扮,與尉遲云山來府外迎了這些女官、內侍入府。
“長秋監”和“棲鳳臺少府”,是皇后的內宮官員機構,任皇后驅使的。最高官員是大長秋,和棲鳳臺少府,而下來的是大長秋,可見皇后對這樁婚事的看重。
街道旁看見這行皇家高級奴才的百姓,無不伸長了脖子好奇、歆羨地打量。
先前歸府都沒幾個人來迎接,而這一日,錦月在府上頭一回大出了風頭。不僅僅是因為尉遲云山和上官氏的陪同在側,更因為……
藍緞錦袍的女官,正說到要緊處,錦月忽然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場面立刻亂作一團。
“噢天啊,侍醫,快傳侍醫來!”
“錦月小姐……”
“快啊!”
上官氏和尉遲云山也是吃了一驚,生怕錦月在皇后的親信面前有個什么閃失而累及自己。
芳草院屋中侍醫診治之后,從桌上端了碗粥出來——“小姐是中毒了,這粥是何處得來?”
上官氏一見這粥碗,立刻臉色一凜,呼吸顫了顫,尉遲云山見她如此,不由凝眉。
上官氏忙低了低臉,吩咐貼身老奴:“還不快去查查!”
老奴哪能認不出那是管家全貴得上官氏的命令,給芳草院準備的早膳,當即慌慌張張答“是”,裝模作樣下去查。
竟算計到我頭上!上官氏對著被宮中女官和內侍把守、不許任何人進-入的屋門口,瞇了瞇眼睛——
常年都是她收拾人,沒想到今天還給條小蛇給咬了一口!
粥碗出自何處太容易查,幾個園子的奴才都知道——是管家全貴領人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