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那可是行動派,從不居功、從不讓大人們寫傳歌功頌德,雖再為不到兩年卻解決了幾十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
“匈奴也是先皇收復的,盛世之功,先皇不可埋沒。只可惜英年早逝,到底打仗耗費心力,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是可惜了,蒼天捉弄。先皇病逝,尉遲皇后抑郁重病,聽說淚盡眼也壞了,出家絕了紅塵才保了命。而今算來也有四五年了?!?/p>
“先皇后妃眾多,可最鐘愛的還是這弟媳啊。他們本也是一對,猶記得十七年前名動長安的搶親,而今想來仍覺轟轟烈烈……”
騷客惋惜,不覺趁著酒醉以弘凌、錦月二人吟詩作對、書畫寫字,聊表惋惜。
五月長安,綠意正盛。鴿子聽罷騷客的吟詩作對,振翅飛上蒼穹,穿行云間,飛出城落在鳳凰山。
鳳凰山上清居寺,八年前一場大火半片佛寺付之一炬,至而今重新修葺一新,新增了幾處經樓,增設了供女子修行的尼姑庵。
綠樹環繞,山明水秀,極是清凈。
庵里木魚聲聲,清秀的誦經呢喃如山間鳥語傳出來。
小尼碎步上前:“無心師傅,外面有個施主找你?!?/p>
錦月誦完經文才緩緩睜眼,放下木魚?!拔也粏柺朗乱丫?,讓來人回去吧。”
“師傅都不問問是誰嗎?那施主很是器宇不凡?!?/p>
錦月拜了個阿彌陀佛,從蒲團上起身,清灰僧衣,頭上是一頂僧帽,一身絕塵,禪意之下心若死灰,亦心如止水。
“不見?!?/p>
能讓她想見的人,已經永遠見不著,至于旁人,見與不見有什么區別。
錦月捧了佛經從門出,便被攔了去路,她不抬眼皮,道:“我說過,誰也不見,讓來人走吧。”
擋住她的影子不但沒有知趣退開,反而侵入了她的安全距離,在她抬眼未來得及看清之間便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是我。”
清風掃過竹林,沙沙作響,每一聲入耳都那么清晰。錦月被這沉沉的聲音、簡短的兩個字震傻了。
他說“是我”?
錦月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膚都僵硬了,腦海一片空白,只眼淚比身體靈敏,漫上來。
“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男人放開她,該用雙手捧住她的臉,任她眼淚落在掌心。
“記起來了嗎?”
這張英俊又漂亮的容顏,錦月口舌打結,渾身發顫,只一眼不肯眨地盯著男人落淚,捂唇哭泣,死命搖頭。
“……”
小尼姑見錦月落淚,戒備問:“你究竟是誰,佛門重地竟敢放肆,放開無心師傅!否則我喊人了。”
漂亮的容顏含了淡笑,“我是秦公子。”
小尼呢喃著“秦公子”不明白,而后便見她們清心寡欲、一向清冷的無心師傅,一扯頭上僧帽、長發如瀑散開,“不知恥”地撲進男人懷中。
小尼大駭:“無心師傅你,你你你為什么把帽子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