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就厭惡這不該存在于世的兒子,恨不能從未生過他,由此大怒下旨,將其丟去邊疆戰場當一個無名兵卒,意圖讓他戰死沙場,永遠別回來!
四皇子弘凌出城當日,風雪連天。有看熱鬧的百姓回來說——
“一片寒雪、一排腳印,四皇子咳在雪地的血像紅梅花一樣紅,凄慘,凄慘……”
于是,所有人又在等這毒婦之子死在大漠的消息。然而誰也不知,火鳳涅槃,這,原來才是開始……
春夏更迭,轉眼五年。
這又是個寒冬臘月,依然廣袤、巍峨的長安皇宮,在夜色中死寂。這是一片兒裹著雪的土坯茅屋,縮在掖庭宮最偏僻的角落。
“不……不要了……”
“錦兒別怕……我會疼愛你,錦兒……”
男人喘著粗氣,一遍遍喊她的名字,把她從少女變成了女人,錦月無力承受,無助的在他身下回應他,求他慢些。
男人不忍她呼痛,心疼地捧起她汗涔涔的小臉:“相信我錦兒,雖然我弘凌現在一無所有,但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做天下的皇后……錦兒……”
猛地睜眼,錦月從床上驚坐起,耳畔的那聲“錦兒”立刻消散在漆黑的寒夜。
滿屋靜寂,唯有頭頂茅草落雪的簌簌聲,以及刺骨的寒冷。
原來是夢!
她這是怎么了,最近總夢見五年前的舊事,夢見那個與她水乳相交過的男人。舒了口氣,錦月擦去臉頰的薄汗。回想起曾經那段鮮衣怒馬的日子,錦月一時恍惚。
當年高貴的蕭丞相千金是何等的肆意,快樂啊……
“唉……”
身邊,四歲的兒子小黎緊緊挨著她睡著,聽她這一嘆息,眼睛忽閃忽閃地睜開,昏暗中閃爍著星子般的淡淡光芒。
“原來娘親半夜睡不著是夢見了爹爹!”
錦月微驚,不料他是裝睡。“不是。娘親……娘親只是睡足了,不困。”
小黎圓臉上嘴兒一撇:“娘親騙人,我剛剛明明聽見你喊爹爹的名字了,叫,叫弘凌唔嗯……”
錦月忙捂住兒子的嘴巴四顧,心頭發跳——“這個的名字不能提,記住了嗎小黎?!”
母子倆相依為命四年,小黎向來很聽錦月的話,見他點頭錦月才稍放了心,拉過棉被蓋住兒子,只留了個毛茸茸的小圓腦袋在外頭,靠著她胸口眨著眼睛瞧她,就像只小松鼠乖乖窩在懷中,錦月心頭一暖,方才舊夢帶來的不安才終于散了些。
錦月忽然現“小松鼠兒”吸了鼻子,帶哭腔說:“娘親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我都四歲了,他還不回來找我們……”
“怎么會,小黎這么可愛、這么聽話,爹爹怎會不要?”錦月忍著心酸和歉疚,輕輕拍他小小的身子:“爹爹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一年半載回不來,但總有一天,爹爹會起著又高又大的馬兒,回來接咱們母子的。”
“真,真的嗎?”軟糯的聲音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