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煮過一次飯。
周末白桐不在家,叮囑兩人中午去樓下的小餐館吃飯。好。答應的時候不約而同,自作主張起來也相當默契。
兩人買了菜,聲勢浩大地要炒兩道家常菜,結果,白潯去了趟衛生間的功夫,葉然就把廚房點著了。
兩人手忙腳亂地收拾完戰場,還是得去小餐館裹腹。
我真笨,連個菜都炒不好。葉然垂頭喪氣。
不用心塞。白潯說,有我在,你不必學習這些。以后咱家我做飯。
那我做什么?葉然想一想,我擇菜、洗菜、陪你說話。
這些也不用你做。白潯說,你負責玩兒和吃就好了。
不行!葉然有一套自己的理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家務也要一起分擔,這樣才美滿。
月上中天,白潯坐起身,輕嘆一口氣。當年不到二十天的美好記憶,驅散了她往后孤身漂泊的大部分寒氣,即便其中摻假,她也執拗地不予深究。
床頭柜的第二層抽屜里放著一個日記本,白潯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來。
第58章
日記本很厚,每天寫一頁,足以用三年。
兩人各有一本。是中考后葉衡送給她們的畢業禮物。
白潯沒有當回事,拿來畫草稿了,住在一起才發現,葉然竟然在認真地記錄生活。
和當年不同,本子設置了密碼鎖,四位數,白潯慢慢試。
以葉然的習慣,她多半會使用具有紀念意義的日期。
葉然的生日,不對。兩人共同的生日,不對。她的生日,不對。白桐的生日,不對。葉衡的生日,依舊不對。
白潯想一想,輸入四個阿拉伯數字,咔鎖開。
她用這個日期做密碼,是什么意思?白潯翻開第一頁。
多年前,五月十九號的夜晚,她也是這樣,一面譴責自己不地道,一面又忍不住往下讀。
當時,葉然正在洗澡,白潯自我開脫:我們的關系今非昔比了,這不算偷窺,只是為了進一步了解她,以便于我們今后更好地相處。
自從來到縣城,葉然的話越來越少,白潯能感覺到葉然心里憋著事,但半天問不出一句,逼急了,葉然就眼中泛淚,她只好認錯:好吧,好吧,我不問了。
再后來,葉然常以微笑敷衍她。
傻笑什么?張嘴!說話!白潯大為光火,但不會當著葉然的面爆發,她怕嚇到她。
她化怒氣為動力,猛練一陣子舞,出一身汗,心里會好受一些。及至和方可推心置腹,就在發小面前大吐苦水。
久而久之,白潯也不問了。耐心這玩意兒,真的經不起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