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潯:哦!那應該是我做夢。
白潯不予追問,方可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如果她再拿聶許的命逼迫他說真話,他又要兩頭為難。
擋風玻璃怎么回事?一到車前,方可就問白潯,被熊孩子的彈弓射的?
白潯:嗯。熊得不得了。
看到白潯意味深長的笑容,方可大概猜到是葉然:沒嘴說你們!
兩人取好東西,汽車駛向高速公路,白潯坐在副駕位上。
買車以來,她還從來沒有坐過副駕位。車窗半開,她想起那天葉然把腦袋探出窗外唱歌,夕陽灑落,她的身上染上一層柔美的金波,格外楚楚動人。
要聽音樂,還是聊聊天?白潯問。
都行。方可說,隨你。
白潯想起方可的父母:叔叔阿姨怎么樣了?有聯系嗎?
沒有聯系。方可說,他們各自又成了家,有兒有女,出了問題,輪不到我操心,我也懶得操心。
小時候,白潯總羨慕方可有大把的零花錢和自由,長大后才知道,那何嘗不是一種痛苦。好在還有老爺子,在她的記憶里,老爺子和方可,不像爺孫,更像是年紀相仿的朋友。
老爺子呢?白潯簡單一算,七十多歲了,你怎么不把他接到身邊住?
方可也在頭疼這個問題:他死活不肯搬家,說小地方待慣了,換了環境不自在。又不肯請保姆,一把年紀了,事事還要親力親為,搞得我時刻擔心他萬一跌倒、暈過去、睡不醒。
那你就每天多打幾個電話,確保他安然無恙。白潯說。
人家還嫌我啰嗦。方可無奈,他要和小區里的老伙計打麻將、唱小曲兒,這兩年又跳起了廣場舞,我電話打多了,人家訓我整天不專心工作,就知道煩人。
白潯笑起來:有一幫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起玩兒,挺好的。她說,這樣,左鄰右舍互相有個照應,要是哪天老爺子沒有按時出現,他們會及時通知你。
是的。方可說,和他要好的幾位老人,我都留了鑰匙。老爺子手上也有他們家的鑰匙,幾個老哥們兒搭伙,小日子過得熱熱鬧鬧。
聽你這么說,我就完全理解為什么老爺子不想搬來和你住了。白潯說,換作是我,我也寧可待在小縣城。
兩人聊起縣城這些年的變化,方可說:城西的那座公園拆了,現在是縣醫院。
白潯淡淡哦一聲。
方可猶豫兩秒,還是開口:有個問題我老想問你,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又不忍心讓你想起傷心事。
問吧。白潯說,咱們之間,不需要欲言又止。
方可說:那時候,你明知道會有危險,干嘛還要去公園?
*
葉然掛斷電話后,方可正好要借白潯的作業抄,兩人聊幾句,得知葉然的邀請,方可直呼胡鬧。
不安全!別去!方可說,我給她打電話,讓她也別去。辭四取消,明天白天你們一起慶祝五一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