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般小打小鬧,就能破了我的鎮神塔?”死士九號察覺到他的動作,冷笑一聲,操控陣塔猛然收縮,塔壁不斷逼近,利刃也更加密集。
驚塵卻忽然停下腳步,長劍豎在身前,緩緩道:“鎮神塔雖強,卻需以陣旗為骨,陣紋為脈。我剛才那幾下,可不是小打小鬧。”
他話音一落,先前打入陣壁的那些陣力突然同時爆發,陣塔的陣紋瞬間紊亂,原本流暢轉動的塔層也停了下來。趁此時機,驚塵縱身躍起,長劍高舉,再次催動鎮岳護陣訣——這一次沒有山岳屏障,所有陣力盡數凝聚于劍上,劍身上竟浮現出清晰的山岳紋路,“破!”
一劍劈下,劍氣帶著山岳崩塌之勢,狠狠斬在陣塔的頂端。陣塔本就陣紋紊亂,根本抵擋不住這般重擊,從頂端開始層層碎裂,上萬陣旗再次散落,這一次,不少陣旗直接被劍氣劈碎,失去了效用。
死士九號臉色終于變了,他看著手中剩下的數千枚陣旗,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你竟能看透陣塔的脈門,還能以鎮岳劍勢破之,倒是我失算了。”
“陣法之道,向來是攻防相依,看破脈門只是基礎。”驚塵語氣平和,沒有絲毫得意,“你還有后手,不妨一并使出。”
“好!夠爽快!”死士九號眼中戰意更濃,將手中陣旗盡數拋出,這一次,陣旗沒有形成固定的陣法形態,反而在空中散開,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陣旗雨,“既然破陣困不住你,那便以陣為兵,看你如何應對!”
他指尖結印,陣旗雨中的每一枚陣旗都化作一道黑色的劍氣,朝著驚塵射去。上萬道劍氣密密麻麻,根本無處可躲,且每道劍氣都帶著陣法的絞殺之力,觸之即傷。
驚塵神色一凜,不再保留,周身陣力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這一次,鎮岳護陣訣的山岳虛影再次顯現,卻比之前更加龐大厚重,同時,他手腕翻轉,長劍舞出密不透風的劍花,劍氣與陣旗劍氣不斷碰撞,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
山岳屏障擋住了大部分劍氣,可依舊有不少漏網之魚,驚塵憑借精妙的身法躲閃,偶爾被劍氣擦到衣袍,也只是淡然一笑,反手便是一道凌厲的劍氣回擊。
死士九號操控著陣旗劍氣,久攻不下,心中也暗自佩服——驚塵的陣力底蘊之深厚,遠超他的預料,而且攻防轉換之間毫無破綻,心態更是穩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動用最后的殺招,指尖印訣猛然一變,所有散落的陣旗碎片突然飛起,與剩下的陣旗匯聚在一起,形成一柄巨大的黑色陣旗劍,劍身上刻滿了絕殺陣紋。
“這是「萬陣歸一劍」,以萬陣之力凝劍,今日便看看,是你的鎮岳劍強,還是我的萬陣劍利!”死士九號大喝一聲,操控著陣旗劍朝著驚塵劈去。
陣旗劍所過之處,虛空都微微扭曲,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驚塵看著劈來的陣旗劍,眼中終于露出一絲鄭重,他將長劍插入身前的虛空之中,雙手快速結印,鎮岳護陣訣的陣力瘋狂涌動,山岳虛影竟與他的身形融合在一起,他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座巍峨山岳,“鎮岳劍,起!”
插入虛空的長劍猛然飛出,與山岳陣力徹底融合,化作一柄同樣巨大的白色劍影,劍影上山岳紋路清晰可見,帶著沉穩厚重的威壓,迎向了黑色的陣旗劍。
一白一黑兩柄巨劍在空中相撞,這一次,終于爆發了驚天動地的巨響。兩股恐怖的力量相互沖擊,形成巨大的氣浪,朝著四周擴散開來。虛空劇烈震蕩,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驚塵與死士九號都被氣浪震得后退數步,兩人臉上都泛起一絲潮紅,顯然都動用了全力,心神與陣力都消耗巨大。
“咳……”死士九號咳了一聲,看著手中微微顫抖的陣旗劍柄,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你的鎮岳陣力,竟能與萬陣之力抗衡?”
驚塵也微微喘息,卻依舊鎮定:“鎮岳之道,在于守中帶攻,穩如泰山,萬陣之力雖猛,卻難破我沉凝之基。”
兩柄巨劍在空中僵持不下,白色劍影與黑色劍影不斷碰撞、摩擦,火花四濺。驚塵與死士九號都緊盯著對方,指尖不斷變動印訣,操控著各自的劍影,試圖壓過對方。
陣力的消耗越來越大,兩人的氣息都漸漸急促起來。死士九號的額頭滲出了汗珠,他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他的陣旗之力遲早會耗盡,畢竟上萬陣旗已損毀大半,能凝聚的力量有限。他咬了咬牙,決定冒險一搏,暗中分出部分陣力,操控幾枚隱藏的陣旗,繞到驚塵的身后,試圖偷襲。
可他的小動作,早已被驚塵察覺。驚塵看似全神貫注于正面僵持,實則早已以自身為中心,布下了一道細微的感知陣。當那些偷襲的陣旗靠近時,他嘴角微揚,忽然改變印訣,白色劍影猛然爆發出一陣強光,暫時壓制住黑色劍影,同時,身后的虛空突然亮起陣紋,形成一道屏障,將偷襲的陣旗擋了下來。
“又想偷襲?”驚塵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你已是第三次用這招了,該換點新的了。”
死士九號臉色一沉,偷襲失敗,還浪費了部分陣力,黑色劍影瞬間被白色劍影壓制了幾分。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大半,可他身為死士,從不輕言放棄,依舊拼盡全力操控著陣旗劍,試圖挽回頹勢。
驚塵看著他執著的模樣,沒有乘勝追擊,反而開口道:“你的陣法天賦極高,萬陣歸一劍更是精妙絕倫,只是太過依賴陣旗數量,反而失了陣法的靈動。若能取舍得當,未必不能與我一戰。”
死士九號一怔,顯然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一直以為驚塵只會一味攻防,卻沒想到對方竟能精準點出他陣法的弊端。心中的戰意雖濃,卻也多了幾分對驚塵的敬佩。
“即便知曉弊端,今日之戰也不能停!”死士九號大喝一聲,再次催動全部陣力,黑色劍影又亮起幾分,與白色劍影再次僵持。
驚塵微微頷首,眼中露出贊許:“好骨氣。那我便陪你戰到最后。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