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放榜后,比例仍舊不減。
一時間各地掀起了送家中學子去新學讀書的浪潮。
一封封奏折如雪花般飄向京都,被內閣輔臣匯總后放至御案。
地方官員們紛紛上奏,沒有新學的州府請求在當地開辦學院,有學院的州府則表示百姓聯名請求將學院入學年齡限制放寬,讓其他年紀大一些的學子也能入學。
還有人提出,若是擔憂學子太多不堪重負,不如擇優錄取。
曲花間也沒想到新學能有這番造化,他當初開辦學院雖是為自己培養人才,也有給平頭百姓掃盲的意思。
若是應了地方官員擇優錄取的建議,則違背了初衷。
平民百姓資源有限,在家中根本沒有接觸書本的機會,若是擇優錄取,豈不是把普通百姓全部刷下去了。
考慮一番后,曲花間將這些奏折暫時壓了下去。
當初漁湖學院雖是曲花間牽頭,但一應事宜全是杜文君操辦的。
杜文君暫代幽州同知數年,如今天下已定,他這個秀才功名任職從五品的同知,未免落人口實,干脆辭官參加科舉去了。
曲花間并不擔憂他考不上,只要有了名次,有他在,杜文君也能得到當官的資格。
開辦學院的事,曲花間打算會試結束后交給他來做。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會試。
不出意料的,回鄉參加科舉的杜文君、曲寶、白家兄弟等人都入了會試名單。
唯獨岑喜,因身有殘疾沒能參加科舉。
岑喜是個人才,曲花間和穆酒不忍心他從此碌碌無為,便請穆老收他做了義子,走公爵蔭封的路子給他封了個小官,在大理寺當差。
他天資聰穎,又十分擅長審訊查案,很快便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
等其他幾個人辛辛苦苦考過會試名正言順封官后,他已經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會試結束后,考中的名單很快出來,白珩為會元,白玨和杜文君幾人都在前十之列。
接著便是殿試,前十名的名單基本沒怎么變。
本次恩科的主考官是黃伯恩,二甲兩百人的名次皆是他定的,唯獨一甲前三需要曲花間親自定奪。
杜文君會試時只得了第九名,殿試時卻一舉沖到了前三。
除他之外,還有白珩也在前三,另外一位則是江南人士,姓顧,竟然是顧驚蟄的族弟。
白珩殿試完后還很是忐忑了幾日,他自信自己的文章不比其他兩位差,治世理念也與曲花間并不相沖。
但他的身份著實尷尬,怕是不會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