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收的事情敲定下來,還需要有人去執行,好在新學的考核已然結束,一批新出爐的‘大學生’正在趕來兗州的路上。
嚴子淵下去后,又著手安排人招募了許多衙役,衙役不需要多少學問,只求身體康健能吃苦,并且不借職務之便欺壓百姓就成。
他制定了嚴格的規章制度用以約束衙役,又讓前來應召的衙役在衙門外站成一排,由路過的行人匿名投票,若是兇名在外的,很快便會被淘汰。
直到‘大學生們’抵達兗州,曲花間和嚴子淵才得以喘口氣,這些人皆是新學幾年來培養出來的人才。
雖沒做過官,經驗不足,但勝在聽話,令行禁止,比之訓練有素的兵士也差不了多少。
這樣的人大多做不了大官,可兗州最缺的便是底層官員,像是縣令縣丞這樣的官位,還得另行想辦法。
很快,曲花間便沒了急缺人才這層煩惱。
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趙無歡的另一件賠禮到了。
這件賠禮幾乎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曲花間再也計較不起來趙無歡算計他的事,還盤算著有機會一定要去他的墳前祭拜一番,
趙無歡讓人送來的,不是器物,而是一個人。
當世大儒,黃伯恩!
之前被徐廣義逼著寫檄文罵曲花間那個。
因京城的暗探早就說過黃伯恩是被徐廣義脅迫才不得不寫下那些文章,曲花間并不記恨于他,反是萬分驚喜此人的到來。
護送黃伯恩來兗州的人是郡王府的長史,趙無歡死后,他便辭去了長史一職,不知所蹤。
這人是推動齊王針對自己的直接推手,曲花間對他沒什么好印象,雖說沒有令人將其拿下,但也沒給什么好臉色。
直至長史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曲花間的臉瞬間多云轉晴,就差把人奉為上賓。
亂世間,各地雄主多有人前去投效。
唯獨曲花間,想用點人才都得苦哈哈的自己培養,原因就是他初時聲名不顯,一朝聞名,便是那篇詆毀他的檄文。
讀書人與有奶就是娘的平頭百姓不同,他們最是注重名聲,一個臭名昭著的反賊,還是個斷袖,他們是不屑于投效的。
可有了黃伯恩,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黃伯恩乃是聞名天下的大儒,在文人圈子里頗有影響力,若是能讓他寫文章替曲花間澄清,那招攬人才的事便有了著落。
長史姓池,字子衿,他端著一貫的笑臉同曲花間解釋了趙無歡臨終前的囑咐。
趙無歡為給曲花間賠禮道歉,特地讓池子衿在自己去世后親自跑一趟京城,動用安插在那里的勢力將黃伯恩及其被挾制的家小暗地里救出。
黃伯恩雖感念池子衿的相助,卻不想做個被人當槍使的糊涂人,并不肯前來投效曲花間。
池子衿也沒有學徐廣義那套,再以家人威脅,而是勸人來兗州看一眼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