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政策安排下去,百姓響應得很快,除了已經沒多少青壯年的板栗村,其他各村子家里有三個男丁及以上的都會出一個人加入守兵。
漁湖鎮人口多,即便三丁取一人也不止兩萬人,便容許百姓出錢免兵役,若是以后還需要擴充兵力則會改成兩丁取一人,但若家里只有一個青壯年的則不用服兵役。
組建兵力固然重要,鎮子的發展也不能落下,若是家中一個青壯年都沒有,地里的莊稼無人耕種,也會出現糧食減產的危機。
服兵役和參與民兵訓練不同,民兵只在有人侵襲鎮子時才需要上戰場,正是軍隊雖名為守兵,但若是曲花間有出兵攻打別處的打算,守兵也得聽從調遣,這便讓許多人糾結起來。
當兵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不論讓家里的誰去都讓人不舍,可征兵令在那里懸著,即便再是糾結,也得在規定的時間里選定人或是錢送上去。
沒人去也不行,板栗村的下場在百姓心中留下恐慌的種子,他們知道,若是沒有守兵,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家園很可能不保,征兵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且政令上說了,參軍的人衣食住行皆由軍隊提供,每月還有半兩銀子的軍餉,雖說不多,可算下來一年也有六兩,足以彌補一個青壯年種地的收入了。
再結合之前犧牲的民兵家里獲得的優待,也讓不得不參軍的百姓少了些后顧之憂。
是以大多數百姓對此事還算積極,不過到底需要同家里告別一番,兩萬守兵名單確定下來已經是五日后。
這日距離穆酒領兵追擊齊王已經過去七日,曲花間忙碌之余,也一直在等消息,總算在傍晚時分等來了第一封戰報。
穆酒領著一萬兵力疾行往留縣方向趕去,因從被俘的千戶口中得知了齊王駐扎地大概的位置,軍隊并沒有耽擱時間繞路,一路長驅直入。
日夜兼程,到達留縣以北時已然是兩日后,齊王從回來的斥候口中得知派去的一萬兵馬全軍覆沒,自己吃了大虧也顧不得報仇,趕緊安排手下剩余的一萬兵馬拔寨起營準備逃回兗州。
原本計劃的劫掠了漁湖鎮補充軍需,再偷襲冀州的計劃破滅,他恨得咬碎一口鋼牙,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不走,不論是等漁湖鎮的人追上來報仇,亦或是被冀州趙無歡發現了行蹤,他都討不到好。
穆酒到時,齊王的兵馬正在拔寨,他并沒有直接沖上去,而是派人摸過去將附近的斥候全數找出來擊殺,斷了齊王的消息來源。
邊軍斥候身經百戰,同齊王的斥候不是一個級別,很快便完成任務,一個漏網之魚也沒留。
邊軍疾行兩日已是疲憊不堪,穆酒便讓所有人就地休憩半日。
至夜幕降臨時,齊王正準備連夜逃竄,便遭到了突襲,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射中了他身邊一民親兵,接著便是漫天箭雨迎頭落下。
他們的人馬皆舉著火把,簡直是活生生的靶子,遠處漆黑一片,看不清狀況,直至漫箭矢飛射到火光能照到的地方,已然萬事皆休,來不及反應了。
齊王破口大罵光吃飯不干事的斥候,卻不知他派出去的斥候早叫人一鍋端了。
好是他還有一隊忠心耿耿的親兵,幾乎是用人墻阻擋箭雨,才勉強突破了一個小口子,叫齊王逃出生天。
穆酒騎著追風追出三里地,嚇得齊王屁滾尿流,他座下的也是一匹價值千金的汗血寶馬,不比追風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