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戒備之下,鎮上宵小幾不可見。
漁湖鎮同邊城一樣,沒有修建城墻,站在田壟上一眼便能看到鎮上的紅墻青瓦,這人不好好走進去參觀,反倒在這里偷看,不免惹人生疑。
“做什么的?!?/p>
曲花間與穆酒放輕腳步走到那人背后,冷不丁地出聲,嚇得那人一哆嗦。
那人回過頭來,見是一俊秀青年,面色還算鎮定,但又一眼看見青年身后的冷臉男人,男人生得高大冷峻,因戰場廝殺過后身上常年帶著一股殺伐之氣,面對可疑之人時氣勢更甚。
雖是慌亂了一瞬,很快又鎮定下來,見兩人一身貴氣,想必是城中大戶的公子,說不定家里還有人在衙門中辦事。
這般想著,便笑著同兩人拱了拱手,“在下在此處等家人出來,想說嚇他一跳玩鬧一番,倒叫公子見笑了?!?/p>
說著,那人又佯裝真的在等人一般,轉過頭往城里看,嘴里還念叨著怎么還不來這樣的話。
曲花間略一沉思,又看向那人,“外鄉人?”
見人一身短打,頭上戴著個草帽,做農戶打扮,按理說本地農戶,經常上街的不說認得他這張臉,怎么也該認識他身邊的這頭狼才對。
小哈一見到這人就齜著牙做威脅狀,還發出“嗚嗚嗚”的低鳴,被曲花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制止后才乖順的跟在他身側,但還是十分防備,一身銀毛都炸了起來。
這是平常農戶沒有的待遇,小哈極通人性,平日里獨自出街都不會傷人,今日也不知怎么就看這人不順眼。
那人被再三詢問已有些不耐煩,但礙于曲花間身后的冷面男人還是好聲好氣的回話,“不是,在下是西邊榛子村的,和家人上鎮子上買點春種。”
曲花間聞言,嘴角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又道,“哦?既如此,我這里剛好有些東西要交予你們劉村長,可否勞煩你幫我捎帶一番?”
“是何東西?”那人不疑有他,只想快快打發了這兩人,便點頭同意。
可他這話一出,曲花間便已知曉了此人并非榛子村的人,哪還有什么東西給他捎帶?他一個眼神,穆酒便心領神會,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小哈見主人動手,也跟著撲上去,一口咬在那人胳膊上,疼得他嗷地一聲哀嚎出來。
那人本就是別處來的探子,自知暴露,抄手就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想一刀結果了這頭咬著自己不松口的畜生。
曲花間見狀心中一緊,怕小哈吃虧,正準備出聲把它喚回來,誰知小哈也不是吃素的,叼著那人的胳膊狠甩幾下,躲過了襲向自己的匕首,口中犬齒氣力盡用,生生從那胳膊上咬下一塊肉來。
一時間那人的胳膊血流如注,噴灑得到處都是,曲花間下意識的后退幾步,但還是避之不及,幾滴鮮血濺在衣擺處。
小哈得了手,迅速退開,換穆酒上前一腳踩住那人拿著匕首的好手,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似乎是那人的手骨生生被踩斷了。
“小心別將人弄死了?!鼻ㄩg招手示意小哈回到自己身邊,又叮囑穆酒。
小哈還記得主人不讓自己吃生肉,連忙將嘴里血淋淋的肉塊吐掉,這才回到曲花間身邊,呈防備姿態將人護在身后。
穆酒自是曉得要留人性命拷問來歷,隨手將那人腰帶扯下來將手捆住,拎著他的后頸提起來。
那人自知不敵,開始大吼大叫起來,“來人哪!殺人啦,有沒有王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