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作坊市逛了一天無所獲的幾人只能搭乘小舟又回了客棧所在的區域。
天色漸晚,天空逐漸布滿陰云,要看著就要下大雨,許多下工的工人伙計原本要步行回家的,也不再省那幾個船錢,紛紛坐船回家。
曲花間幾人走到來時下船的位置時,只見湖面上舟船云集,爭相交錯,船上大多坐滿了同去一個方向的人。
倒是湖邊已然沒有什么擺渡船了,零星的一兩艘也都滿客準備離岸。
曲寶找到還沒坐滿的一艘比旁人都大些的船,問他往哪個方向去。
船夫是位四五十歲的老頭,他頭戴青竹箬笠,因長期撐船而曬得黢黑的臉上揚著笑,道,“客官往哪邊去?我們先往東北,再送這兩位客官往城北碼頭,順路的話就捎上你們。”
“我們往城西去,勞煩船家,先送了他們再送我們也成,到時多給你加些船資。”
“也行,你們上來吧。”船夫回頭讓船上的客人稍微挪出空來,將幾人迎上船來,“諸位多包涵,眼看就要下大雨了,咱們擠一擠,早早的回去歇著。”
坐船的都是些在城中做工的小老百姓,大多淳樸,依言坐攏了些,給幾人騰出座位來。
曲花間將小哈抱起來,免得驚擾到同乘的其他人,這才跨步上船,坐定后才發現這艘船的與眾不同,比其他擺渡船大不說,座位也十分舒適。
擺渡船除了載人,有時也會給人載貨,是以里面是沒有座位的,都是在船沿上搭上幾塊板子,眾人排排坐在一起。
而這艘船卻是專門安裝了帶靠背的長椅,甚至還用棕墊和粗麻布將座位包了起來,充當軟墊,坐起來舒適許多。
曲花間打量一番這艘看起來還很新的船,不由出聲問船夫,“船家,你這椅子不能拆開,若是要裝貨怎么辦?
“可以拆開的,底下有暗扣,要拆的話撥一下就開了,不過我家船多的是,有專門的貨船。客官可是要載貨?”
曲花間了然,擺手道自己只是好奇,船夫也就不再多說,繼續撐船去了。
因為要先去北面,再往西城去,相當于繞城一圈了,時不時又有人到地方了要下船,路上耽擱不少時間。
等到達城西時,天上居然像是漏了一般,碩大的雨粒先是零星幾顆砸在眾人頭上,幾息過后轟然而至。
瓢潑大雨頃刻而至,頭上用來防曬的箬笠雖也能勉強避雨,但腦袋還光禿禿的露在外面。
林茂讓曲寶小林護著曲花間先上岸避雨,自己給船夫付錢,船夫卻護著腦袋大聲說,“這么大的雨我也回不去嘞,先去那邊避雨吧,我栓好船來找你們!”
于是幾人疾步跑向最近的屋檐,等著船夫過來收錢。
福州多雨,且經常是這樣的大雨,是以各家的屋檐都修得很寬,地基也比路面高一截。
幾人躲在屋檐下,除了雨太大濺起來的水花,總算不用再淋雨。
只是就這么一小會兒功夫,身上的衣裳就從里到外澆透了,小哈一身油亮的狼毫也一股一股糾結在身上,它連打了幾個擺子,試圖甩干身上的水汽。
夏日氣溫雖然炎熱,但大雨通常伴隨大風,雨落下來后風比下雨前小一些,但吹在濕透的衣服上還是帶走許多體溫,曲花間只覺鼻尖一癢,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曲寶和小林趕緊撈起他的衣服下擺試圖擰干,這時船夫也栓好船過來了。
“誠惠二十文錢。”船夫十分厚道,只收了一人五文的起步價,寵物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