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包了戲班子整整二十日戲,每三日給百姓免費唱一日,兩場戲中間插播廣告,足足兩個月時間,應該能讓邊城周邊的百姓都看到他的廣告了。
而他買下的鋪子,也不是用來賣東西,而且開了個山貨收購站,專門收當地的特產,不管什么人參鹿茸這類名貴藥材,還是干蘑菇干野菜這些便宜干貨都收,給的價格也比當地物價貴個兩三成。
現在南方商路已被秦家父女徹底打通,名貴藥材幾乎供不應求,全靠邊軍巡邏或是閑暇時采摘的根本不夠,不如直接從百姓手里收購,只要錢到位,總會有人上山去找的。
果然,廣告剛打出去沒兩天,就陸續有人上門詢問,又過了幾天,家里有存貨的便背著東西來了。
很快,周邊離城近的百姓幾乎都知道了,有家叫山貨收購站的鋪子在收山貨,什么都收,價格還給的公道。
短短半個月,就收了將近萬兩銀子的貨物,其中干菜干蘑菇這類居多,名貴藥材也有一些。
干菜利潤空間小,但也不錯,曲花間略微估算了下,這一萬兩刨去運費和開銷,最后應該能賺個七八千兩的樣子。
平價商品積少成多也有它的好處,至少能拉動邊城經濟,讓百姓們多一項收入也不錯。
穆酒消失了半個月,總算又出現了,曲花間這才知道,原來是韃靼劫掠了一個小村莊,搶了糧食和女人孩子,其余人一個不留,全部坑殺。
村里有人外出回去時碰見了,也不敢回村,捂著嘴痛哭流涕的跑到軍營報了信,副將帶人去追,戰俘營里的俘虜不知怎么聽到了消息,又發生了暴亂,這才把穆酒叫了回去。
處理這些自然用不了半個月,但韃靼掠邊的消息泄露到戰俘營里,說明軍中有叛徒,清理奸細和安頓難民費的時間久了些。
“不是有城墻嗎?他們從哪里鉆進來的?”曲花間捏緊拳頭,惋惜那些無辜的生命,一雙眼睛里全是怒氣。
“前段時間下了幾場大雨,有一處城墻下的泥土沖走了不少,韃子挖狗洞鉆進來的,我已經派人沿路夯實土面,絕不讓他們再鉆空子。”
“唉,可憐那些百姓……”曲花間花未說完,看到穆酒自責的神色,忍不住心一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軍人本來只管上陣殺敵,修筑防御工事是朝廷的責任,你把這些事攬在肩上,也做得很好,這次是天災,不是你的問題。”
“沒事,我已經為那些百姓報仇,不會自怨自艾的。”穆酒釋然一笑,他從不內耗自己,只會向前看。
曲花間又問了那些被救回來的女人和孩子,穆酒道已經將其安頓在軍營后方的傷兵營附近。
傷兵營除了傷兵,也有一些兵士家屬,其余便是像這樣無依無靠的百姓,大大小小,老弱病殘,足足有五六千人,快趕上一個小鎮人口了。
穆酒看著神色懨懨的少年,想伸手撫平他緊蹙的眉心,右手剛抬起來一點復又放下,“那邊還養了馬,很大一片馬場,你想去看看嗎?”
聽到馬場,曲花間有了些興趣,“可以嗎?不會違反軍規嗎?”
“只是去傷兵營,普通百姓都能去,你當然可以去。”
于是兩人又逛到傷兵營,這次沒做馬車,而是騎馬。
曲花間騎馬不太熟練,慢慢吞吞走了半個時辰才離城二里地,最后還是兩人同騎。
背后的胸膛傳來溫熱的觸感,還有馬蹄聲都蓋不住的心跳聲,咚咚咚的,曲花間感覺兩人的心跳似乎同頻了,害他有些不舒服。
穆酒聞到一股難言的清香,一低頭便看到少年烏黑的發頂,還有兩側微微泛紅的耳朵,喉結上下滾動。
馬場在傷兵營和軍營中間,經過傷兵營時曲花間忍不住探頭看了看,這里儼然一座大型村莊的模樣。
低矮的茅草房緊挨著修建在一起,錯落有致,周圍是大片的農田,正值盛夏,但田里仍有不少人在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