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放心,我這幾十號弟兄,可都是咱們將軍親自訓練出來的,身經百戰!就兩個欠練的混小子擦破了點油皮兒。”
曲花間點點頭,起身出門。
曲寶綴在他身后,拍拍小胸脯直呼:“真是多虧穆將軍和常管事了,多謝多謝!”
想想去年那一趟,個中艱辛,簡直無法對外人道。
這穆將軍雖說為人木訥少話了些,但真真是善解人意的。
瞧瞧這些高大威武的船員,簡直給足了曲寶安全感!
曲花間行至甲板上,便見幸存的水匪一溜的跪成兩排,雙手被反剪綁在身后,身上俱都深淺掛了彩。
水匪頭子和幾個厲害的小頭目早已命喪黃泉,此刻尸體早不知被滾滾江水卷到哪里去了。
剩下的都是些小嘍啰,見打頭的都死了,便想開船逃走。
可惜那商船上的船員仿佛天兵天將轉世似的,三下五除二便將他們的船奪了下來,嘴上還喊著“降者不殺!”
既如此,這些小嘍啰自然是順桿兒下,紛紛自覺伸出雙手讓對方綁了起來。
人是常征讓綁的,但怎么處置得聽曲花間的。
曲寶為了給曲花間撐排場,吭哧吭哧搬來一把太師椅,并一張小幾,還像模像樣的給倒了杯茶奉到自家少爺手里。
曲花間抿了口茶,冷眼看著面前這些水匪,思索片刻后道:“到下一個城鎮時將他們扔到當地衙門門口,匪船咱們自己留下,修一修勉強也能用。”
那匪船只有曲家大船一半大,還破破爛爛的像是要散架一般。
好在船的主體結構并沒有什么損傷,雖說要花一筆不小的修理費,但比起買新船,仍舊劃算得很。
曲花間撇了一眼那艘破舊的匪船,若有所思,片刻后,扭頭吩咐林茂帶人將匪船搜刮了一番。
“東家,船上只有幾袋糧食和十來件缺口的兵器,別的什么也沒有。”林茂小聲向曲花間匯報。
“這些水匪常年在這江面上打劫,不可能這么窮,怕是好東西都在老巢里……”
曲花間抿了口茶,點點頭,又喚來常征,“找個膽子小的,問清楚水匪的老巢,然后和要交送官府的人分開關起來。”
常征聞言一怔,很快便明白了曲花間的意思,領命而去。
很快他便挑中了一個面黃肌瘦的青年,那人眼含絕望,卻緊抿雙唇,混在一群或告饒或掙扎的水匪里,顯得十分平靜。
常征見過太多沾過血氣的人,一個人手上沾沒沾人命,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他將這人拎出來,并沒說什么,只提著他往外走。
青年被拽得一個趔趄,走路不穩當,幾乎是被半拖拽出人群,他既沒有掙扎,也沒叫喊,只是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常征很快拎著人走到曲花間面前,厲聲喝問,讓那人說出水匪老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