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曲花間迷茫了片刻,腦海中閃現出一個男人的樣貌,又搖頭揮去,“我哪認識什么當兵的?”
說歸說,曲花間還是將人迎了進來,只見八個高頭大馬的黑甲兵士腰跨長刀,昂首挺胸邁著整齊的步子踏入正堂,輕手輕腳的將手中木箱放下。
領頭的兵士環顧一圈,目光鎖定的站在主位迎接的曲花間,他面帶恭敬的抱拳行禮。
不等曲花間詢問,那人便主動自報家門:“曲公子,在下秦葉,我等乃幽州邊軍穆將軍的親衛,將軍得知您今日生辰,特意令我等送上賀禮,都是一些幽州特產,還望曲公子笑納!”
“穆將軍?”曲花間低頭看向腰間的瑩白玉佩,那是穆酒送他的謝禮,因著質地通透,圖樣也好看,曲花間便一直戴在身上,“我不認識什么將軍,可是一位名叫穆守疆的青年男子?”
秦葉早就瞥見曲花間佩在腰間那專屬于自家將軍的玉佩,但他并未多言,只悄悄瞄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中氣十足地回答:“正是!”
曲花間了然的點點頭,回想起男人挺拔剛正的氣質,再結合守疆這個名字,很容易便能聯想到穆酒是個當兵的,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將軍。
只是自己從未跟穆酒提起過自己是哪里人士,更別提生辰幾何,如今他卻令人在準確的時間地點送來了生辰禮,這讓曲花間有些不悅。
他輕哼一聲,甩袖坐回飯桌上,“我與你們將軍不過萍水相逢,談不上交情,他是大將軍,調查我的事我無力計較,但禮就不必了,各位請回吧!”
秦葉聞言一臉為難,“這……曲公子,將軍說了,若禮送不到,回去便按違抗軍令處置我們,還請公子不要為難我們。”
“你們這是威脅我?”曲花間冷笑一聲,修長的指節敲擊桌面,發出清脆的“扣扣”聲。
前段時間被縣令為難便算了,現在又被什么將軍將身份信息調查個一干二凈,曲花間心里窩著火,說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一雙好看的眉眼也染上惱怒。
正準備喚人將這幾個兵士攆出去,卻聽下人來報,縣令茍聰竟也來了,此時就等在門口。
要說茍聰堂堂縣太爺,要到一個商戶家里,哪會這般客客氣氣的在門外等著?
一般都是早早有下人過來通知這家主人,提前在門口守著迎接,擺足了派頭。
曲花間雖厭煩茍聰,但也不得不對其虛以委蛇,此時也顧不得這幾位兵士,趕緊迎出門去。
誰知曲花間諂媚的表情還沒裝出來,那茍聰便一臉熱情的走上來,“曲老弟啊!今日你生辰怎么不跟老哥說一聲呢?叫我臨時知曉連禮都沒來得及備一份!”
這副親熱熟稔的模樣把曲花間給整懵逼了,他眼睜睜看著茍聰上前來拉著自己的手,像是回自己家一般進了門,直往正堂而去。
“怎的,曲老弟不歡迎我?”茍聰見曲花間一副呆樣不吱聲,揚著笑臉問。
“大人說笑了,大人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怎會不歡迎呢?只是草民生辰區區小事,怎敢勞動大人親自前來呢?”
雖然不知道茍聰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打不過就加入,曲花間也忍著惡心和他對演。
“嗨!曲老弟這是什么話?咱倆的交情……”茍聰話說到一半,人也跨進了正堂門檻,像是才看清屋里的人一般,他佯裝驚訝的打量了那幾位兵士一眼,看清領頭人的相貌后,驚呼一聲:“呀!這不是秦校尉嘛!您怎么在這?”
看著茍聰拙劣的演技,曲花間總算明白這狗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來是不知從哪探知了這位秦校尉的蹤跡,特意過來的。
秦葉并不認識茍聰,但認得他身上專屬于縣令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