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這個人心軟又慷慨,見不得人間疾苦,又還嫉惡如仇,否則穆酒也不會被他吸引。
曲花間被他熾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轉移話題問起曲寶。
“曲寶到底怎么回事?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旁邊一直未曾出聲的曲寶腳都站麻了。
見少爺終于問起自己,連忙舉起手出聲,“我我我!少爺,我自己來說!”
他撲到曲花間床邊,暗戳戳地將穆酒擠開了一點點,但很快又被擠了回去。
無奈,他只好拉著自家少爺的被子,回憶起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歷。
情緒說來就來,他一臉悲愴地聲淚俱下。
“嗷嗷嗷少爺呀!你差一點點就失去你最最貼心的小廝了你知道嗎?”曲寶鬼哭狼嚎的將這段時間的遭遇說了出來。
原來當日押送物資離開連城時,曲寶嫌馬車顛得慌,并沒有乘坐馬車,而是改騎馬。
他騎馬技術一般,很快便落到隊伍最后面,前頭歹人襲擊時并沒受到什么波及。
對方來的人數不少,雖未穿軍服,可與邊軍打過許多交道的曲寶很快看出,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運送隊伍很快不敵,他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便要組織著剩下的兄弟們先跑。
可場面太過混亂,兩方人馬打作一團,他扯著嗓子大吼也無濟于事,慌亂間看到幾個人悄悄潛到他原本應該乘坐的馬車邊。
這些人一看就是練家子,手起刀落砍殺了許多兄弟,在馬車上沒抓到人,很快便在人群中尋找起曲寶的身影。
兩方人馬都穿著各自的統一服裝,唯有曲寶和運送隊里的小管事穿著常服,簡直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那些人抓住一個管事發現不是曲寶后,手起刀落便取了人性命。
曲寶意識到他們是沖自己來的,抓起一個小隊長,囑咐他帶著兄弟們撤退,回去報信后,便騎著馬往另一個方向跑,想將那幾個練家子引開。
追兵兩條腿跑不過馬兒四條腿,曲寶怕人追不到自己,又調頭回去殺人,只得不快不慢的吊著幾人跑出去一段距離。
很快,那伙人的同伴搶了運送隊伍的馬追上來,曲寶眼見要被追上,只能放棄騎馬,一頭鉆進了旁邊的山林。
山路崎嶇,馬匹行走不便,追兵見狀也放棄騎馬,在山林間追逐。
曲寶個子小,在山林里借著灌木雜草的遮擋東躲西藏,好不容易躲開了追兵,天色已經徹底黑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