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五歲了?是大孩子了呀!”曲花間心中驚訝,小孩兒長得瘦瘦小小的,他還以為貍奴只有兩三歲大,這個體型與年齡嚴重不符,估計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曲花間同貍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貍奴生著病精神不濟,但仍舊強撐著力氣說話,哪怕曲花間讓他閉上眼睛睡一會兒他也不肯。
從貍奴的只言片語中,曲花間勉強拼湊出一些他的身世,小孩兒似乎是青樓女子所生,生父不詳,母親忙著接客,他是幾個龜公叔叔順手帶大的。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有段時間娘親生了病,經常睡覺,有一天睡沉了怎么也叫不醒,他哭累了睡過去,再醒來就在幽州慈幼院里了。
后來輾轉來到這里,不僅生了病,又把曲花間錯認成了他的娘親。
天真的孩子不明白什么是死亡,只以為被送到慈幼院是因為自己不乖,娘親不要他了,現在娘親再次出現,他死死攥著曲花間的衣角。
“娘親,貍奴乖,貍奴聽話,你別不要我。”貍奴說到傷心事,一雙大眼里蓄滿淚水,卻擔憂眼淚掉下來會惹‘娘親’心煩,悄悄伸出另一只手擦去眼淚。
也不敢抽噎出聲,只小巧的鼻子一動一動的。
曲花間嘆了口氣,伸手將他沒擦干凈的淚水擦干凈,“好,你睡吧,叔叔保證你睡著了不會走。”
再三保證后,貍奴總算半信半疑的閉上眼睛,只是睡得不安穩,攥著衣角的手也仍是緊緊握著。
直至大夫到來,同貍奴把了脈,又掀開眼皮看了看,他再次驚醒過來,見曲花間真的沒走,認不住雀躍起來,人也精神了不少。
“應是胎里帶來的天生不足,又憂思過重,受了涼,外感風寒,一發不可收拾,好是退了熱,吃幾劑湯藥就好了,只注意著再發熱定要好生注意著。”大夫望聞問切一番,下了定論,又問曲花間是怎么讓人退熱的。
“這孩子脈象虛弱,風寒入肺腑,按理說應當會高熱不退,你們是怎么讓他退熱的?”
曲花間細細將酒精退熱的法子同大夫說了,大夫聽得直拍大腿,“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聽說過還能用酒來給人退熱的,果真是山外有山,此番真是受教了!”
“大人可介意老夫用這法子給其他發熱的病人退熱?”
“有何不可,大夫醫者仁心,這法子能幫到其他人亦是我之榮幸。”曲花間笑道。
大夫聞言連連道謝,直夸曲花間是個胸襟寬闊之人。
曲花間順勢問大夫有沒有相識的醫者愿意來漁湖鎮開醫館的,并表示可以給醫館免去三年的鋪面租金。
“如此正好,我的大兒子已然到了出師的年紀,待我回去問過他的意思,再與大人回話。”大夫一共兩個兒子,都跟著他學醫,正愁將來醫館如何給兩個兒子繼承,若是能再開一間醫館也算是解決了一大問題。
幽州地廣人稀,便是府城人口也有限,且城里老牌醫館已經有好幾家,若是為了讓兩個兒子都能繼承醫館,再開一家也不過是分去自家一半客源。
而漁湖鎮如今一家醫館都沒有,在此處開一家倒是兩相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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