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只有一扇用于透氣的小窗戶,里面沒點燈,光線昏暗不已。
曲花間只來得及看清躺在地上的兩具水匪尸體,便被一陣大力推倒撞在墻上。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他纖細的脖子,仿佛下一秒便能將其折斷。
曲花間抄起匕首便要向對方刺去,卻被另一只手捉住手腕。
“是我!”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那個捏傷他手腕的狗比。
男人也看清的曲花間的樣貌,迅速收回手,卻見前面白皙的脖頸上又起了紅印子。
他懊惱的用拇指掐了自己掌心一下,這下少年又要生氣了……
果然,曲花間將匕首別回腰間,雙手抱臂冷笑一聲,“兩次了。”
虧自己替他擔心半天!
“抱歉。”
男人微垂著頭,眼眸低垂盯著自己那只作惡的手,誠懇的道歉。
自上次少年被他誤傷后,便再沒出現過,換藥送食水的人都換成了他手底下的人。
而他這幾日時常昏睡,偶爾醒來也渾身無力,即便如此,給他送飯的人對他也十分防備,導致他根本沒有出門見到少年的機會。
其實即便重傷在身,他要想出去,也沒人能攔得住,但到底蒙受救命之恩,男人也不好強闖做出令少年不滿之事。
“我以為是剛才那些匪徒,出于自保,這才……”
“哼!”曲花間根本不想聽他干巴巴的解釋,其實剛才那種情形他也知道男人不是故意的,但脖頸上傳來的悶痛讓他就是十分不高興。
“想來你也好的差不多了,等船到下一個城鎮,你和你同伴便下船吧!”
曲花間倒不是付出不求回報,但這兩人功夫極好,又不知根底,萬一是什么恩將仇報的歹人,要是把他們帶回家,那就真是引狼入室了。
更何況,這狗比都已經恩將仇報兩次了!!!
男人聞言,沉吟片刻后終是沒有拒絕。
他拱手抱拳向曲花間行了一禮,道:“在下穆酒,字守疆,這是我的……隨從,秦楓。”
穆酒指了指一直站在陰影處和他一同被救下來的同伴,秦楓見說到自己,趕忙站過來,也向曲花間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曲花間點點頭,沒說什么,等著自稱穆酒的男人繼續下文。
穆酒見狀,頓了頓又道:“多謝恩公!只可惜我二人身無長物,又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這份恩情恐怕只有日后再報了。”
穆酒從懷里摸出一塊潔白無瑕的云紋虎面玉佩,遞給曲花間,“這塊玉佩是我從小配戴在身上的,權作信物,日后恩公遇到難處時,可以帶著這個到幽州邊境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