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數上碾壓對方,但自家這些都是些莊稼漢子,沒見過血,和那些亡命之徒對上,天然的就處于劣勢。
如果射穿他們的旗幟起不到震懾作用,便只能背水一戰(zhàn)刀劍相向了。
原本曲花間想的是將帶出來的一千兩白銀用作買路錢,企圖能和平解決。
但轉念一想,世道紛亂,一路過去不知道要遇上多少波攔路的,哪有那么多錢來買路呢?
有那個錢,不如多買些糧食回去,少餓死些人。
更何況身為種花家兒郎,曲花間實在做不出向強盜低頭這種丟八輩子人的事。
船尾,林茂迎風而立,弓如滿月,在瞄準后一瞬間將箭放了出去,羽箭發(fā)出“咻”的破空聲。
羽箭勢如破竹射向窮追不舍的漁船,精準的將桅桿上掛著的寨旗穿了個眼兒,可那箭勢頭不減,仍直直的貼著船篷頂飛過船身,飛出去老遠才力竭墜入水中。
見此情景的水匪一片嘩然,這箭要是射在人身上,骨頭都怕是要扎個對穿。
水匪雖說過的原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人就會怕,果然船上不少人被這一箭震懾住,生出退意。
那商船上不知藏了什么高手,隔著這么遠,還能射中才一尺寬的寨旗,若是再靠近點,射人不是一射一個準,船還沒追上呢,就全軍覆沒了。
曲花間在船頭來回踱步,只見曲寶噔噔噔踏著歡快的步伐從船尾小跑過來,嘴角咧得老高,“少爺少爺,水匪的船慢下來了,看來是被咱們嚇住了!”
曲花間聞言,呼出一口濁氣,他擦擦手心捏出的冷汗,吩咐道:“還是不能松懈,讓船員們再用力往前劃出幾里,免得水匪趁咱們松懈又追了上來。”
“知道了少爺。”
即便曲花間不說,船員們也不敢松懈,平時兩班輪換的漢子們齊上陣,四人一槳劃得飛起,原本半日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了一個半時辰。
清江與東江的交匯處,是青州州府博城轄下,距離城墻不到一里路的江岸設有一個公共碼頭。
船停在這個碼頭需要繳納一日五兩銀子的停靠費,但相對的,因為是朝廷設立的碼頭,有專門的官差看守,相對安全。
此時碼頭停靠的船不多,碼頭周邊零星有幾個賣熱食的小販,還有一大群靠給碼頭船只卸貨的青壯年。
見有船靠岸,那些青壯年如餓狼撲食般擁了過來,卻在得知船上不需要搬運后失落的散去。
船上的漢子們都有些拘謹,沒有曲花間的命令不敢下船。
曲花間囑咐一句讓他們分批下船活動,日落前全部歸隊后便領著曲寶下了船。
碼頭周圍小販不多,賣的都是些包子饅頭之類的面食,要價卻貴得離譜。
一個拳頭大摻著麥麩的雜糧饅頭,就要十五個銅板。
若不是災年的日子,這樣一個饅頭便是一文錢也沒人買。
可曲花間還是讓曲寶將幾個攤子上的食物!都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