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與母親容貌相同的女子被無數符文鐵鏈死死鎖住,琵琶骨被洞穿,氣息奄奄。
她的眉心處,一枚殘破的血玉碎片正發出微弱的光芒,與那本殘譜上所書“囚三十八年,以身鎮魔”的記載完全吻合。
不是死于政變……根本不是!
“我娘……她不是死了,她是自愿被封印在了這里!”葉寒舟猛地抽回手,身體劇烈顫抖,雙目赤紅如血。
三十八年,整整三十八年,他一直活在被母親拋棄的仇恨之中,卻不知真相竟是如此殘酷的自我犧牲。
蘇菱安沉默地看著他,眼中沒有同情,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清冷。
她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所以,你恨的從來不是命運不公,你恨的是她為什么不告訴你真相,寧愿讓你誤會,也要獨自背負一切?!?/p>
這句話如同一把尖刀,精準地剖開了葉寒舟最深的傷口。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再睜開時,一滴殷紅的血淚從眼角滑落,在蒼白的面頰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我只想……再見她一面。”他沙啞地低語,那聲音里蘊含的痛苦,足以讓聽者心碎。
就在這時,一直懸浮在蘇菱安肩頭的霧蓮靈忽然發出一聲清越的鳴叫,化作一道白光疾飛向前,繞著甬道盡頭的最后一扇石門急速盤旋。
那扇石門與之前的截然不同,通體由一種不知名的黑石鑄成,門上沒有任何鎖孔或機關,唯有中央處,有一個與蘇菱安那枚古玉殘片形狀完全契合的血色凹槽。
蘇菱安眼神一凜,正要上前。
“等等!”墨鴉急忙攔住她,機關心發出了尖銳的警鳴,“古籍記載,此門設有‘心魂試煉’,是地宮最后的屏障。若無雙生血脈同時開啟,單人強闖,靈魂必被拖入無盡幻境,永世沉淪!”
蘇菱安聞言,卻發出了一聲極冷的嗤笑。
她側過頭,眸光銳利如刀:“幻境?我最不怕的就是幻境——畢竟,我這張烏鴉嘴的祝詞,還沒說完呢?!?/p>
她一把推開墨鴉,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古玉殘片“咔”的一聲按入血槽之中。
完美契合!
緊接著,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混合著她那詭異的言靈之力,狠狠噴在石門之上!
“我祝你——這門后的所有東西,都是活的!一個死的都沒有!”
話音落下的瞬間,血色凹槽光芒大盛,整扇石門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
然而,預想中的幻境并未出現,厚重的石門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竟毫無阻礙地向內緩緩開啟。
門后,是一間空曠得令人心慌的圓形石室。
石室中央,一座巨大的石臺拔地而起,石臺之上,竟懸浮著一具晶瑩剔透的冰棺。
棺中靜靜地躺著一個女子,她閉目安睡,眉心處同樣嵌著一枚幽幽發亮的血玉殘片。
她的容貌……竟然與蘇菱安一模一樣,宛如鏡中倒影!
“小姐!那……那是你!”小桃嚇得連連后退,幾乎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