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空間里,水霧漫過蘇菱安的肩頭。
她赤足站在泉心,黑蓮在腳邊緩緩舒展,蓮心那只眼睛正隨著她的呼吸輕輕開合。
"我要的不是護盾,是刀。"她咬破指尖,三滴心頭血墜入泉中,"母親留的古玉,該見血了。"
血珠剛觸到泉水便被黑蓮卷走,空間突然劇烈震顫。
原本模糊的煉器室殘影轟然擴張,一座朱漆丹爐拔地而起,爐身刻著"九陽歸一"四個古篆,爐口吞吐著赤金火焰,正是她昨夜在葉寒舟記憶里見過的模樣。
"原來雙生血脈。。。。。。"她望著爐身倒映的自己,忽然笑出聲,"是我和寒舟。"
靈泉突然分流三道:一道化作細流注入天火爐心,爐壁上"宗師·可啟"四字瞬間崩解,換作猩紅的"燃"字;一道纏繞上葉寒舟腕間的銀鐲——那是他中蠱時留下的印記,此刻銀鐲表面泛起細密的裂紋;最后一道鉆入地底,順著地脈直奔裴府方向。
蘇菱安悶哼一聲,唇角滲出血珠。
她能感覺到那道靈泉像把燒紅的刀,在地底劈開條火路,直抵裴府地庫下方的火脈。
"火脈,我借定了。"她攥緊古玉,看著空間里的九陽爐與外界的天火爐同時亮起赤光,"裴仲安,你燒我的爐,我就用你的地庫當柴。"
三更梆子剛響,裴府地庫突然傳來"咔"的一聲。
守庫的武師打著火折子湊近寒玉匣,就見封存地心陽髓的玉匣裂開道細縫,內里竟結出冰晶。
他正想喊人,燭火突然"噗"地熄滅,地底傳來悶雷似的轟鳴,像有千軍萬馬在奔涌。
"地。。。。。。地火要噴了!"有人尖叫著撞開地庫門。
與此同時,寒廬地火室中,天火爐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蘇菱安站在爐前,望著爐身騰起的赤金火焰,笑意在眼底漫開:"你說爐沒火?
現在。。。。。。它燒的是他們的命。"
百里外的荒山之巔,天羅門匾額在霧中若隱若現。
一道黑影立在門前,望著大衍都城方向的赤光,低笑出聲:"雙命契動,火種歸位。。。。。。終于等到了。"
更深露重時,蘇菱安披著素白斗篷立在院中。
月光漫過她肩頭,將影子拉得老長。
她仰頭望著月亮,嘴角還沾著未擦凈的血漬,卻笑得比月光還亮——明日子時,該去取陽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