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在最前方的北狄騎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卷入火海,人仰馬翻,整個前軍陣營頃刻間化作一片哀嚎遍野的人間煉獄!
就在這火海之中,一道白衣身影,竟踏著翻騰的火焰緩步而來。
葉寒舟手持寒菱劍,劍未出鞘,凜冽的劍氣便已割裂了漫天風雪。
他的目標明確,身影如電,直取北狄的中軍帥旗。
只一眨眼,他便已出現在帥旗下方,寒菱劍出鞘三寸,一道無匹的劍氣激射而出,精準地挑飛了正在奮力擂鼓的傳令鼓手,鼓聲戛然而止。
“豎子敢爾!”拓跋烈目眥欲裂,怒吼著迎了上去。
他將全身內力催至頂峰,狼首大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當頭劈下。
然而,葉寒舟只是手腕輕抬,寒菱劍的劍尖不偏不倚,輕點在狼首刀的刀脊之上。
“鐺——咔嚓!”
一聲脆響過后,拓跋烈引以為傲的寶刀,竟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從被點中的地方開始,裂紋迅速蔓延,最后“轟”的一聲,徹底炸裂成無數碎片!
恐怖的勁氣反震而回,拓跋烈如遭雷擊,踉蹌后退數步,左肩的甲胄被一道逸散的劍氣洞穿,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襟。
他滿眼駭然,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
遠方,北狄可汗的大帳前,急促的鳴金之聲響起。
大軍如潮水般涌來,又如退潮般倉皇后撤。
城頭之上,巨大的消耗與心神牽引,終于讓蘇菱安達到了極限。
她突覺心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再也壓制不住翻涌的氣血,一口鮮血猛地噴灑在冰冷的青石之上。
隨著她精血的耗損,空中那巨大的紫金光罩光芒驟黯,開始劇烈地閃爍,眼看就要支撐不住而墜落。
就在她身體軟倒,即將從城樓墜下的瞬間,一道白色的殘影一閃而過。
葉寒舟已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
他一手抱著氣息微弱的蘇菱安,一手將寒菱劍橫在身前,冰冷刺骨的目光掃過遠方倉皇撤退的敵軍,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響徹整個戰場:“誰敢動她,殺無赦。”
懷中的身軀,輕得仿佛沒有重量,肌膚冰冷得像一塊寒玉。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生命力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流逝。
那籠罩著全城的光罩,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更加黯淡一分,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這一戰,勝了,可代價,似乎才剛剛開始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