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的寒廬內,葉寒舟的指尖在蘇菱安腕間微微發顫。
她的脈象弱得像風中殘燭,壽元線在他的感知里淡成了一道虛影。
他早該想到的,那道護著整座醫館的水幕結界,哪里是普通的術法?
分明是她用壽元為引,強行調用了靈泉的力量。
"主上。"啞奴的手按在他腕上,掌心的溫度透過紗布傳來,"替命蠱需以您的精元為引,您昨夜剛用了萬蠱歸心。。。。。。"
"啞奴,你跟了我十年。"葉寒舟抬頭,眼底猩紅如血,"你見過我怕死么?"
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蠱紋。
那是葉家秘術留下的印記,每用一次禁術便深一分。
此刻蠱紋正泛著妖異的紫,像條活物般爬向鎖骨——這是他強行催蠱的代價。
啞奴喉結動了動,終究松開了手。
他退到門邊,背對著床榻站得筆直,卻在聽見葉寒舟撕開藥囊的動靜時,指尖深深掐進了門框里。
暗紅的蠱卵剛碰到蘇菱安手背,古玉突然燙得驚人。
葉寒舟一愣,就見靈泉空間里溢出一道水線,順著古玉的紋路爬出來,像條溫馴的小蛇纏住他手腕。
蠱卵在水線里打了個轉,竟被緩緩推回了他掌心。
"這是。。。。。。"他盯著那道水線,突然想起昨夜兩人交握的手。
當時古玉泛開的微光里,他好像觸到了另一個人的魂息——不是蘇菱安的,卻與她的命火纏繞得極緊。
"雙命契。。。。。。"他低喃,喉間突然涌上甜腥。
窗外傳來腳步聲。
墨蟬掀簾進來時,正看見葉寒舟用袖口掩著嘴咳嗽,指縫里滲出的血滴在蘇菱安手背,很快被她蒼白的皮膚吸收了。
"主上,尸身查完了。"墨蟬將拓好的印記放在案上,"青蚨刺客心口有半枚銅錢烙印,和當年。。。。。。"
"當年葉家滅門案現場的痕跡。"葉寒舟替他說完,指尖撫過拓片上的紋路,"我記得。"
墨蟬垂眸:"趙五娘說要把賬冊夾層騰出來,專門收這些東西。"
葉寒舟抬眼看向窗外。
趙五娘正蹲在廊下整理賬冊,鬢角沾著點草屑,卻仍把每一頁都擦得干干凈凈。
她抬頭時瞥見他的目光,沖他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敲了敲賬冊——那是"放心"的暗號。
"去幫小六子。"葉寒舟將拓片收進枕下暗格,"他那邊需要人鎮著。"
墨蟬領命退下時,正聽見院外傳來爭執聲。
"什么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