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埋進主墳的龍脈位上。事成之后,你爹當年被冤殺的完整卷宗,我三日內給你。”
陳小刀死死盯著那株詭異的幼苗,又想到枉死的父親,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閃過決絕:“好!我干!”
他不再哆嗦,瘋了一般刨開墳土。
很快,一個深坑出現。
蘇菱安將血紋蓮幼苗放入坑中,又取出一個小玉瓶,將清冽的靈泉水緩緩澆灌下去。
泉水觸及幼苗,竟發出“滋滋”的輕響,仿佛滾油入鍋。
那幼苗的根須瞬間暴漲,深扎入泥土之中。
蘇菱安俯下身,對著那片土地低語,聲音輕得仿佛情人間的呢喃,卻帶著無盡的怨毒:“生根吧,帶著他的毒,去嘗嘗他們骨血的味道,慢慢地,啃食他們的魂。”
三日后,京城震動。
兵部侍郎府接連暴斃三名嫡親子孫,皆是身強力壯的青年,死狀凄慘,渾身發紫,卻找不到任何外傷或中毒的痕跡。
宮中派來的太醫束手無策,最終只能在卷宗上寫下“陰邪入體,毒侵骨髓”八個字,草草結案。
城中最好的醫館內,蘇菱安悠閑地坐著,指尖輕輕翻動著一卷泛黃的案宗——正是陳小刀冒死從侍郎府書房偷出的絕密卷宗。
她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卷宗里,那份構陷鎮遠鏢局通敵的所謂“罪證”上,蓋著一枚極其隱秘的印章。
這印章的紋路,竟與她記憶中,前朝余孽“天羅閣”的密令印記同源!
原來如此,當年的滅門慘案,背后竟還牽扯著前朝勢力。
她正欲細查,一股熟悉的、帶著徹骨寒意的氣息驟然籠罩了整個房間。
“砰”的一聲,門被一股無形的氣勁推開。
葉寒舟立在門口,一身黑袍在風中翻飛,那雙幽深的眸子死死鎖住她,聲音冷得能凍結血液:“你用了我的毒?”
蘇菱安緩緩抬眼,臉上不見絲毫慌亂,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無辜的淺笑:“你在說什么?我只是從侍郎府的祖墳里,借了點‘養料’來種花罷了。我又沒傷他性命,死的只是他的子孫。”
“你!”葉寒舟一步踏入,周身寒氣瞬間讓室溫驟降,他逼近她,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知不知道,血紋蠱王一旦認主,它的毒便與宿主同源!若有朝一日,蠱毒反噬,施術者必受萬鬼噬心之痛!你若失控,我必親手殺你!”
蘇菱安不退反笑,她緩緩站起身,竟迎著他迫人的氣勢走上前,伸出纖纖玉指,輕輕點向他心口的位置。
“可你現在,殺不了我。”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的刀,連劃破我指尖的勇氣都沒有。”
話音落下的瞬間,異變陡生!
一直靜立在葉寒舟身后的墨鴉,眼中紅光一閃,雙臂“咔咔”作響,竟化作兩柄鋒利無比的墨色利刃,以雷霆之勢直取蘇菱安的咽喉!
這一切快如閃電,但蘇菱安卻像是早有防備。
她冷笑一聲,廣袖一揚,一捧血紅色的粉末如霧氣般爆開。
那粉末并非毒藥,卻帶著一股奇特的粘性,瞬間籠罩了墨鴉。
墨鴉的機關關節被粉末侵入,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嘎吱”聲,動作猛地凝滯在半空,距離她的脖頸僅有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