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信,別人口中的三好學生顧星沉,一表人才的顧星沉,其實內(nèi)里早已腐爛得快沒生氣兒了。
顧星沉把這本厚厚的,寫著他不可告人心思的日記本,放到里面,鎖好。
然后,桌上手機就嗡嗡地斷斷續(xù)續(xù)響,有人在發(fā)短信。
是個陌生號碼。
屏幕上消息一條疊一條,推上去。
【孩子,聽說你成績可以】
【想出國嗎?】
【我給你錢】
【或者移民也行】
然后安靜了一下,像在反復編輯接下來的文字,最終發(fā)來。
【請你善良一點,永遠消失好嗎?不要打擾我們安定的生活[憤怒]】
顧星沉掃了一眼,清冷的眉目,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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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年級終于要迎來高考了,高二七班也嗅到了一絲即將落在自己頭上的重壓。
大部分學生學習勤快起來,準備還有一個月的期末考。
不過,這其中變化的人并不包括許罌,也不包括顧星沉。許罌做慣了學渣,無所謂,顧星沉做慣了學霸,一切按照平時的學習習慣來安排,也沒什么差別。
六月七、八、九號,高考三天全校放假。
顧星沉這三天都沒安排,唯一的安排就是看書學習,或者說,這三天的安排都是許罌,等著她找他。
許罌先說的三天都要跟他呆在一起,黏黏膩膩,然而實際上第一天就食言了——她跟著朋友去隔壁市參加一個音樂節(jié),當嘉賓唱歌去了。
許罌朋友實在太多,這次一起玩兒的是音樂大賽認識的那波。看得出她很想去,顧星沉主動提出讓她去的。
許罌給他看過那波人的合照,都是些奇裝異的潮人。男的梳著臟臟辮、穿著胯襠褲,女的化著濃妝、頭發(fā)顏色夸張。
她問他好看嗎,當時他說照片看著像“調(diào)色盤”,結(jié)果當然是挨了許罌好大一記白眼,說他迂腐。
翻過午夜十二點,就是第三天了。三天假期,只剩最后一天。
顧星沉睡前收到了許罌的現(xiàn)場照片,和一段她在臺上唱歌的視頻。
夜晚燈光效果絢爛,許罌穿著高跟鞋、短熱褲站在臺上,短t恤在腰間挽了結(jié),一抬手就露出一線雪腰,長卷發(fā)濃睫,唇色如火,又是兩條玲瓏長腿,性感漂亮得不像話。
視頻里的觀眾席是一片浮動著熒光棒的黑色海洋,她是唯一的耀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