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書之后的幾天,許罌收起獠牙利爪,變得很安靜。
不翹課了,上課也很少睡覺。
但學(xué)習(xí)也談不上,上課書在哪頁,下課還在那兒。
許罌整日里趴在自己位置上,蔫兒蔫兒的,很沒精神。
她人脈廣,三不五時就有體隊、文科班追慕她的男孩子來門口關(guān)心,送旺仔小牛奶、棒棒糖、小點心……
但他們都不知道,少女很挑食,倒是便宜了周圍的同學(xué),跟著加餐,一星期下來,都嚷著長胖了一圈。
顧星沉每每回座位,就能看見許罌趴在位置上,抬起眼睛,小鹿一樣濕漉漉地、哀哀戚戚看他。
梨花帶雨。
可憐巴巴。
如果手里有肉,顧星沉想,他大概會因為惻隱之心,丟一塊給她叼住。讓她別哼哼唧唧哭。
許罌目睹著少年看了她一眼,而后無動于衷地坐下。
眨眨眼,許罌有些惱,把剛準(zhǔn)備好的下堂課資料隨手一丟,干脆趴著睡大覺。
就這么過了幾天之后,運動會鄰近的中午。
顧星沉吃留在教室寫板報。他字好看,徐靜親自給點的,主題是即將到來的春季運動會。
此時教室人都吃飯走空,零零落落幾個人。
握著白色粉筆的手指很干凈,有淺淺的月牙,不疾不徐在黑板上落下一撇一捺。
顧星沉正寫到跳高項目,忽被人從后面拍了拍肩膀。
金宇手扎在兜兒里,臉色敷衍傲慢,朝后門抬抬下巴。
“我倆聊聊唄?!?/p>
-
長廊盡頭靠著男衛(wèi)生間,外頭是一片茨竹林的林冠,風(fēng)一吹,沙沙響。
下頭的茨竹林是男生躲藏抽煙的地方,所以有絲絲煙味飄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