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意思要天天跟人喝嗎?”
“我——”
顧星沉聲音冷得掉冰渣,許罌有點兒慫下去。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可你那話也太霸道了吧……朋友在一起聚,總有些情況嘛……”
許罌說著說著沒了聲音,自知理虧,咬了咬唇。
幸而顧星沉沒有追究,他就拉著她,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她塞進去。
連個“再見”都沒說,他轉身就走了。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許罌莫名有點兒怕他,咬咬唇,也不敢吭聲。
家里管得不嚴,她不怎么怕父母,父母一說教她就嬉皮笑臉跟他們犟,可奇怪了,她卻莫名地就是有點兒怕生氣的顧星沉。
顧星沉不罵她,他一生氣只拉著臉,很嚴肅很嚴肅,冷冰冰地,看得她渾身發涼又發毛。
許罌就打心眼兒里,有點兒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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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父母出差不在,許罌樂得放縱,根本不怕這樣子回家有問題。
出租車開了有七八分鐘了,許罌松垮垮肘著窗戶,看飛梭的路燈,腦子里總閃過顧星沉一語不發、抿著唇臉色發白的樣子。
細細一想,今晚顧星沉喝了好多酒……
他真的沒問題嗎?
看起來,倒挺正常的……
許罌看看計程表,剛跳了個字數,她眉頭一挑,改了主意。
“不好意思師傅,不去春風度,麻煩原路返回!”
回到剛才分別的馬路,下車,拍好出租車門,許罌攏了攏領口保暖,四處望顧星沉的影子。
果然看見了顧星沉。
他正扶著路燈,彎著瘦削修長的背脊,像是痛苦,蹲了下去。
“顧星沉!”
許罌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扶顧星沉胳膊。
顧星沉抬起臉,額頭冒出一排密密的冷汗,一看就是隱忍著身體的痛苦。“你怎么又回來了……”
他看起來那么堅韌,可嗓音那么低、那么輕,仿佛風一吹就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