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朋友也好。她依舊自由自在,沒有困擾。
而他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有借口靠近她。
只要不讓她知道,他依舊居心叵測,就好。
顧星沉站了一會兒,吉普賽服務生有點急地跑來,用夾生英文說有個先生找來了,要見他。
眉心皺起,顧星沉看向樓下。
——那里在兩分鐘前停來了一輛黑色保時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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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傳來輕微的腳步。
顧星沉在桌上的煙灰缸里摁滅了香煙,拿了潔凈的手帕,輕擦去指尖沾染的煙味,坐下。
他干凈的手拿了小鑷子,夾了一塊糖,丟在咖啡杯里。
杯子里蕩漾起細小的波痕,升騰起咖啡酸苦卻清香的氣味。
此時,來人已經出現在門口。
那男人高大,英俊,黑色大衣,衣襟處露著里頭西服和潔白的襯衫,一絲不茍。
眉心和眼尾的一些皺紋,顯示他已不年輕了。
這是他們,這輩子第一次見面。
費良山看過去,落地窗旁的桌子后,坐著個一表人才的青年,俊眉朗目,氣質沉靜從容。像極了他年輕的時候。
跟他預估的差不多,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兒子,跟他一樣,是個斯文而克制的人。容貌和他一樣英俊,不過,他眉眼似乎更清冷一些。
腳步聲走近,停下。
顧星沉沒有抬頭,嗓音極致的平靜、冷漠。“我這兒,不歡迎罪犯。”
“不論你歡不歡迎,我卻都得來找你。”費良山嗓音低沉,說話的口吻有種文字熏陶出來的優雅和不疾不徐,“因為你的身上,淌著我這個罪犯的血。”
顧星沉抬起眼睛,犀利,冷冰,厭惡。
他們像照鏡子,一樣的高大、英俊、斯文,有好看的手,白皙的皮膚,連皮膚下略有淡青色的血管,都如出一轍。
顧星沉緊攥著杯柄,聽著對面的男人冷沉沉的嗓音,有一些嘲弄和滿意的笑:
“沒想到我還有個這么優秀的兒子。”
“你衣冠楚楚的模樣。”
“和我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