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星沉沒反應,那邊有些失落:“星沉,爺爺很想你,你回來吧。我們費家現在就剩你一個孩子了……”
顧星沉忽然覺得好笑,所以很冷地笑了:
“當年,讓我永遠消失的是你們,現在你們的后人出意外死了,又要我回去……”
“呵,費老先生,您不覺得這種做派愚蠢又做作么?”
那邊的老人無話可說,他當了一輩子的官,雖然退休,但官威還在。
老人聲線繃得很緊:“星沉,不管你姓什么,也不管你多不屑我們費家,你的血肉,你的臉,就是斬不斷的聯系。你再嫌棄生父,但血緣始終不會改變,你是良山的兒子,不是我們強求你,而是這本來就是客觀事實,所有人都會這么認定。你何必做無謂地掙扎……”
那邊沒有說完,顧星沉就掛了電話。
十指插在發間,他揉了下疼痛的頭。最近,抑郁又有些復發的趨勢……
他到窗前透了下氣,翻開手機的新聞app。里面有幾篇報道,是關于費良山禽獸事件后續的。上次丑聞爆發,卻始終沒有當事人出來正面控告。
這個星期,那些被侵犯的女子,都站了出來,聯名起訴,并且指控費良山背后有大樹撐腰。
費家的報應,大概要來了。
幾年前,費良山的兩個兒子就車禍身亡,現在,身后大樹似乎也要被撼動。
真的是報應不爽吧……
顧星沉又點了根煙,最近他抽得比較兇。斯文的男人,抽煙的樣子也端正,只是神色有些頹廢冷漠。
透過香煙霧氣,顧星沉看了眼在雨中褪色的城市高樓。
然后,給秘書打了個電話:“一小時后的會議取消,我有事要離開。有突發事件找高奕。”
車輪,在馬路上滾起水霧。
黑色寶馬在雨中的高速路狂奔,雨刮器,在拼命地刮著。
但雨很大,玻璃依舊一片模糊,路況危險,顧星沉卻無所謂,并不減速。
到了n市,雨小很多。
顧星沉撐著柄黑色的傘,在母親顧馨萍的墓碑前停步,蹲下身,把白菊花放在墓前。
“媽。兒子來看您了。”
顧星沉嗓音在細雨的犀利里,很輕,溫柔里也有種冷。“他估計快坐牢了,您在地下也可以稍微瞑目了。”
一陣時間的沉默,顧星沉開口: